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姚月的字好看。四人分别写牌面,种溪和种雪二人,帮着裁纸研墨。窗外雪花还在飞舞,屋内暖炉红扑扑,檀香徐徐。众人都围着桌子,喜笑颜开。扁头和阿长也不闲着将写好的纸牌,都收拢。放在布袋里。
张明远写大汉,分别是:汉献帝、张角、何进、张让、段圭、丁仪、王允、董卓、董承、孙坚、袁绍、袁术、孙策、吕布、刘表、陶谦、张鲁、刘璋、韩玄、马腾、韩遂、公孙瓒、李榷、郭汜。
费无极写曹魏,分别是:曹操、曹丕、曹植、曹休、司马懿、郭嘉、贾诩、徐庶、荀彧、荀攸、于禁、曹仁、夏侯渊、张辽、夏侯淳、典韦、徐晃、程昱、王朗、崔琰、毛玠、杨修、陈琳。
种浩写西蜀,分别是: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魏延、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庞统、法正、陈震、杨仪、费祎、蒋琬、孟获、马谡、刘禅、黄皓。
姚月写孙吴,分别是:孙权、周瑜、张昭、鲁肃、陆逊、诸葛谨、吕蒙、甘宁、太史慈、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蒋钦、丁奉、徐盛、陈武、凌统、潘璋、马忠、吴国太、孙尚香、小乔。
片刻,写毕,游戏开启。众人一起接牌,一人一张。都不偷看各自的牌面。以张角开启,谁接到张角,谁先出牌。种溪接到,便将牌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众人看去,果然是张角。种雪叫道:“何人可拿下张角?”
费无极举起手,抢先道:“我来,汉献帝。”张明远道:“胡说,张角是黄巾军,汉献帝不能带兵打仗,他是后来的。此时的皇帝是汉灵帝,不过牌面没有,毕竟这个桓灵二帝都是大坏蛋,故而不值得上台面。”种溪道:“那么何人可拿下张角?”
姚月伸手一指,笑道:“何进可拿下。”扁头笑道:“俺手里有。”随即放下去,要拿走张角。谁料,阿长一把放下自己的牌,喜道:“张让可杀何进。三张归我。”随即拿走张让与张角、何进。种溪闷闷不乐,种雪不服气,问道:“张让又被谁拿下?”
种浩环顾四周,诡秘一笑,缓缓道:“曹操。”众人又让阿长将三张牌放回来。种溪手里正好有曹操,便收回四张牌,喜道:“方才一张牌,眼下赢得三张,你们亏大发了。”张明远放下一张诸葛亮,众人顿时一脸茫然。
费无极定了定神色,掷地有声道:“一上来就是王炸,诸葛亮出场太早。”姚月道:“刘备三顾茅庐,将诸葛亮拿下。”种雪道:“刘备又被谁拿下呢?”费无极道:“陆逊火烧刘备。”随即扔下一张陆逊。
种溪环顾四周,问道:“何人可拿下陆逊?”种浩道:“除了孙权,还有谁?”随即放下一张孙权,洋洋得意。见众人无动于衷,便收回四张牌。众人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何人可拿下孙权。毕竟孙权寿终正寝,的确没被什么人拿下过。
张明远拿出一张王允,费无极拿出一张董卓。种浩拿出一张吕布,种溪拿出一张曹操。正当种溪得意洋洋,要收回四张牌之际,种浩拿出两张牌,叫道:“孙刘联军,赤壁之战,拿下曹操。”
种溪叫道:“只能单张,没有两战合击一张之说,不作数。”众人都深以为然,种浩便只好拿回孙权和刘备,本欲不出牌。众人都说,不可耍赖,必要出牌。执拗不过,种浩拿出一张周瑜。
种溪本想用诸葛亮对付,偏偏手中没有。张明远用小乔,众人都汗颜,笑出声来。小乔能被谁拿下,众人犯了难,也只好让张明远收回了周瑜和小乔两张牌。
扁头拿出诸葛瑾,阿长立马想到诸葛亮,偏偏自己手里没有,又想到孙权,偏偏自己手里没有,急的直冒冷汗。种浩见状,果然拿出孙权来。这番种溪不服气,马上拿出吴国太,骂道:“孙权再厉害,还能违背吴国太么?”众人笑出声来。
种溪得意洋洋,拿走三张牌。种浩失去孙权,悔之晚矣。阿长道:“我来汉献帝,看谁能拿下?”众人大笑。
种溪伸手一指,急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拿捏汉献帝,易如反掌。”种浩道:“董卓让汉献帝横空出世,拿捏的十拿九稳。”
种雪不以为然道:“刘备是刘皇叔,是汉献帝长辈。”张明远道:“司马懿就逼迫汉献帝让位给曹丕。”费无极道:“汉献帝,那可是个窝囊废。”张明远黯然神伤,低下头去。
扁头介绍道:“俺可听说,人家可是山阳公。那退位后,一年四季该吃多少小羊羔。”众人都笑,不多时一个个都瞌睡了,才歇息去了。
张明远和费无极回到卧室,坐了下来,看着窗外,还有人放烟火,不觉摇摇头。
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我方才说汉献帝乃窝囊废,师兄为何黯然神伤?”
张明远叹了口气,冷笑道:“想想看,汉献帝刘协的确很不容易。登基大宝是被董卓给控制,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能亲政,算什么皇帝?”
费无极听了这话,叹道:“后来,董卓被诛,曹操上位,汉献帝也委曲求全。曹操去世,汉献帝本想着,可以重整旗鼓了,偏偏曹丕称帝。”
张明远眨了眨眼睛,叹道:“曹丕将汉献帝彻底赶下皇帝宝座。大汉天子做到这种地步,岂不令人痛心疾首?我每每想起这件事,总是伤心难过。”
费无极伸手一指,摇摇头道:“你也不必替汉献帝伤心难过,他好歹没被早早诛杀,就谢天谢地了。岂不闻,历朝历代,多少帝王将相,登基大宝,都是诛杀前朝皇帝。”
张明远愣了愣,缓缓道:“我太祖便没有做此等惨绝人寰之事。”
费无极冷笑一声,急道:“欺负孤儿寡妇,太祖这件事,也不光彩,故而后代都不叫皇帝,称之为官家。”
张明远点头道:“不错,欺负孤儿寡妇,很不光彩,故而太祖重文轻武,就是怕武将尾大不掉,犯上作乱。”
费无极冷笑道:“太祖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哪里会知道后世子孙后代的无可奈何。他以为后代都像他,打遍天下无敌手么?他哪里料到自己活不过一万岁呢?”众人愣了愣,默然不语。
张明远摆手道:“太祖也非打遍天下无敌手,契丹的幽云十六州,太祖至死,也是念念不忘。这耶律阿保机缔造大辽,实在不简单,能在草原上站稳脚跟,实属不易。”
费无极伸手道:“仁宗皇帝心慈手软,让西夏横空出世,如今关中不太平,都是养虎为患,岂不令人痛心疾首?讳疾忌医,并非长久之计。横山一战,为何不一鼓作气,让西夏土崩瓦解?这件事,我多年以来,百思不得其解,总也想不通,不知谁知道其中有何道理。为我答疑解惑,也算微幅不浅。可惜偏偏无人知晓,也无人对我说个清楚明白,如之奈何?”
张明远看向众人,缓缓道:“这件事,你哪里能想的周全。一则辽国不许,二则,西夏覆灭,大宋要面对吐蕃、回鹘和辽国,疆土大了,固然很好。但那边界的麻烦可不少。再说西夏好比刺猬,搞不好,要伤人。”
费无极拍了下脑门,叹道:“好了,该睡觉了。”张明远举起茶杯,吹了口气,叹道:“明日该回终南山。”一股白气徐徐腾起。费无极喝了口茶水,笑道:“可不是,素斋才是美味佳肴。用仰天池的冰水煮茶,味道妙不可言。”
谈笑风生之际,二人都笑,吹灭蜡烛,窗外风雪交加。京兆府长安城的上元之夜,美轮美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笑颜开。夜深人静,星星点点的灯火,遍及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沁人心脾,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