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空挠了挠后脑勺,缓缓道:“师父何必生气,弟子知错了,也不过随口一说,还望见谅。”赶忙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了过来。
玄空道:“此番来嵩山,参加武林大会,可不能让各大门派笑话,我恒山派弟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要有精气神,你可明白?”听了这话,道空点点头,心中却并不服气。
众人叹了口气,玄空神情凝重,回过头随即对惠松和明哲,掷地有声道:“你们两个也一样,是也不是?”
惠松、明哲拱手之际,异口同声道:“师父教诲极是,弟子明白。”一个个低下头去,神情肃穆。
张明远走近玄空身旁,笑道:“玄空道长,想不到你对弟子这般严格,我家师父待我们就不一样了,没这么多繁文缛节,他让我们自由自在,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成。”
玄空对张明远低声细语道:“明远,像你这般知书达理,乖巧懂事。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贫道也放心,何况你家师父。至于费无极,你说,哪个师父会放心,就怕他捅娄子,说错话。”惠松、明哲、道空也靠近试图听玄空在说什么。众人皆围拢在玄空左右。
突然,一语袭来,“玄空道长,好不爽快。我帮大家想主意打开嵩阳书院大门,你倒好,如何说我不是了,岂不令人伤心难过?我费无极得罪你老人家了不成,以至于你这般说我,我家师父也没说我这不好,那不好,你倒好,咸吃萝卜淡操心,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岂不是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了?”众人一怔,转过脸去,费无极气呼呼的,一语落地,依然瞪着玄空道长。
“你!”玄空大吃一惊,气得差点绊倒在地,原来他后退之际,一块石头在后,脚下一滑,不由站不太稳。明哲眼疾手快赶忙扶住。
张明远紧锁眉头,急道:“少说一句,有何不可?无极,好歹玄空道长也是长辈,一代宗师,不可无礼,你可明白?”拉过费无极,对他叮嘱再三,示意他不可造次。
费无极翻个白眼,冷笑道:“方才为何不替我辩解,这下又来教训我。”顿时气急败坏,一把推开张明远,随即双手叉腰,横眉怒目。
道空指着费无极,叫道:“臭小子,如此胆大包天,敢对我师父无礼,看招!”随即大打出手,向费无极扑去。
费无极不以为然,冷笑道:“看看你,黑不溜秋,也配和我过招,换明哲,这白白嫩嫩小白脸,正合我意。”
道空大喝一声,伸手一指,气急败坏道:“好小子!今日不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随即腾空而起,飞身而来,一掌发出,内力果然了得。路边花花草草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张明远眼疾手快,拉开费无极,后果不堪设想。
费无极惊得呆了,急道:“啊呀!你动手,还动真格的,来,谁怕谁,混小子,来!”费无极嘴上不依不饶,本来觉得道空不会大打出手,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却动真格的,这下猝不及防,险些受伤,心里无名火突突直冒。意欲动手,张明远死死按住他,他动也不能动。
道空大喝道:“臭小子,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不觉继续发掌意欲攻击费无极,大喝道:“你不知天高地厚,岂有此理?”
玄空掷地有声之际,呼道:“住手!道空,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我恒山派莫非是闲云野鹤,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岂不与江湖无名鼠辈为伍了?你可知错?我们走!”使劲拽了一把道空的胳膊,意欲离开。
张明远赶忙拉着费无极到玄空跟前,陪着笑脸道:“玄空道长,您是一代宗师,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们晚辈一般见识。我师弟方才确实有些冒失,不该冲撞您,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且看在家师李长安面上饶他一回。弟子对您仰慕已久,此番参加武林大会,如何可以缺席,还望玄空道长见谅。”随即让费无极道歉。
玄空神情肃穆,并不理会,昂首挺胸,远眺前方。张明远拉过费无极,对他耳语几句,示意他上前诚心诚意道歉。费无极轻轻拍了拍脑门,尴尬一笑。
费无极心想:“武林大会,对啊,为何如此稀里糊涂。方才如何就不冷静,如何就太过冲动。武林大会,可以结交天下豪杰,如何可以错过。如若与玄空道长结怨,这武林大会恐怕就无缘了,岂不坏了大事。再说回到终南山,如若师父得知我得罪了玄空道长,岂不又要责罚于我。我目下武功也是浅薄的很,不可太过任性。如若为此,以后有什么事师父都只让明远师兄下山去做,我费无极岂不可怜了,落的和扁头、阿长一样下场,岂不自寻烦恼。”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瞅了一眼张明远。
张明远使个眼色,示意他要赶快道歉,以免自寻烦恼,就叹道:“听话,不可造次。出门在外之前,你如何答应师父了?干娘如何千叮万嘱来着,莫非都忘了不成,岂有此理?”
费无极定了定神色,笑了笑,马上对玄空道长作揖,道歉道:“玄空道长,晚辈方才去后面找了找,结果没发现后门。回来路上被一棵大树枝碰了脑门。故而方才晕乎乎的,可能脑袋不太够用,就冲撞了您,还望见谅,千万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您那恒山派乃是北岳至尊,天下无敌。如若此番武林大会少了恒山派,岂不没有意思。如若玄空道长因晚辈生气,又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晚辈大大的罪过。晚辈心里过意不去不说,玄空道长也心里不好受。如若传扬出去,知道的且认为玄空道长不与江湖鼠辈为伍,不知道的以为玄空道长不慈祥呢,这就冤枉您了?作为一代宗师,武艺高强不说,重要的是为人师表,不计前嫌,心胸宽广。玄空道长就是这般人物,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来回到终南山和京兆府也要写篇文章,赞扬此番上恒山和嵩山的经历了,后人也会怀念玄空道长的宽宏大量,忠君爱国了。”一语落地,众人瞠目结舌,佩服不已。
玄空不觉笑了笑,捋了捋胡须,叹道:“好小子,头头是道,说这么多,一定口干舌燥了。这马屁拍的不错,贫道就不追究了,还望你好自为之。如若上了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还这般模样,想必自有人教训你,你如若惹恼了许多江湖中人,你就麻烦了。”
费无极道:“不敢,不敢。成为众矢之的,岂不危险?”道空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见玄空给他使眼色,就走上前来。
费无极摆了摆手,叹道:“也是我年轻气盛,你小子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惠松紧锁眉头之际,失笑道:“你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明哲伸手一指,冷笑道:“费无极,你这乌鸦嘴,武林大会上千万管住了,不然你就麻烦了。”
张明远道:“好了,我们只顾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来嵩阳书院,进不去,这外边做什么?”
玄空走上前去,敲门道:“恒山派玄空拜访嵩阳书院,多有打扰,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