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喜笑颜开,问道:“惠松,你要送费无极什么见面礼,你可想好了?这费无极听说也是终南山的宝贝,功夫了得。”费无极破涕一笑。
惠松道:“弟子看这费无极,如此风流英俊,又放荡不羁,就送他套云海掌法好了。无极,看我掌法。”说着便飞身而起,那掌法如云雾缭绕,令人目不暇接,果然是好功夫。
费无极看得仔细,暗暗记心。惠松出掌如影随形,好似云海茫茫,掌气所过,以柔克刚,鸟雀不能靠近。费无极跃跃欲试,飞身而起,与这惠松比试起掌法。
惠松素知终南山掌法天下第一,故而不敢怠慢。费无极也素知玄空手段,他手下弟子自然也是身手不凡,自然竭尽全力,见招拆招,对战的紧张兮兮。玄空见状,心中大悦,原来惠松所用掌法皆是恒山派绝顶功夫,可见素日多有练习。
张明远看时,不由为费无极捏着一把汗,原来,惠松掌法的确神出鬼没,猝不及防。如若不是费无极眼疾手快,差点被一掌打下山崖。二人在山坡上下对战,掌气掠过,溪水横流,落花飘散,好生了得。
惠松笑道:“你可记住了?想必你终南山掌法也是大名鼎鼎,我恒山派掌法也是出自少林掌法,不过是师父又根据《周易》开创了一套我道家新掌法,还望不要见怪。”拱手作承让状。
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破涕一笑道:“哪里话,如何会见怪。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行走江湖,自然要博采众长,不可固步自封。再说,终南山与恒山皆为大宋名山大川,故而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互相切磋,也未为不可。”
惠松拱手笑道:“终南山掌法果然名不虚传。实乃天下第一,佩服,佩服。比试点到为止,意下如何?”
“承让,承让。”费无极也乐道:“没曾料想,恒山派掌法与我终南山不相上下,果然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玄空道:“道空,你可想好见面礼了?”见道空目瞪口呆,就问道:“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成何体统?”
道空愣了一下,缓过神来,马上笑道:“什么?二位师兄已有见面礼,我看弟子才疏学浅,就不班门弄斧了。送一首词给二位,如何?看你们文武双全,想必喜欢诗词歌赋也是颇为要紧,不知意下如何?”
张明远惊道:“如此谦虚,始料不及。好,悉听尊便。”费无极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自然不敢有所苛求。还望教诲。”
道空笑道:“听了你们的话,见了你们的面,倍感亲切。你们如此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博闻强识,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在下就送你们一首词好了。我且不说何人所作,听了,你们自然明白。”道空吟诵道: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张明远叹道:“莫不是欧阳修的大作?果然很好。”费无极纳闷道:“为何送这一首词给我们?不知有何用意,还望道空师兄点拨一二,可好?”
道空道:“你们绝顶聪明,还要我点拨,不是有些难为人嘛!你们应该懂得其中意味,想我们一同游览了我恒山,你们自然有许多欢颜笑语,也有许多感慨万千。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岂不令人匪夷所思了,是也不是?”
费无极笑道:“瞧你说的,好一张油嘴滑舌,伶牙俐齿。欺负我们欺负的好生了得,我是百口莫辩了,也一时语塞了。”瞅着道空,不觉笑出声来。
道空笑道:“无极兄,还一时语塞。你这不是头头是道,说个没完没了么?我可听扁头阿长提及,说你油嘴滑舌,头头是道。骗的小姑娘主动给你果子吃,有无此事?”众人捧腹大笑。
张明远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必多费口舌了,难道不累的慌?道空所言极是,我们自然明白,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还记得恒山洞口那桃花朵朵,的确是一片芳丛。明日就告辞了,回京兆府复命,回终南山看望家师,不知何时才可以见到诸位,玄空道长,弟子有礼了。”说着拱手抱拳,对玄空道长等人见礼。
明哲道:“此言差矣,何必搞得如此伤感,好像永别一般,岂不可笑?”张明远乐道:“很少到雁门关来,路途遥远,自然有些依依不舍。”
惠松笑道:“的确如此,你们以后可以再来做客,我们依然欢迎。我们有空也会去终南山看望你们,就怕你们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就尴尬了。”
费无极道:“这话说的,我们哪里是贵人,不过是野人。”说话间破涕一笑。“野人?”玄空道长等人瞠目结舌。
张明远道:“只不过契丹朋友的一句玩笑话罢了,无极开个玩笑,不必当真。”马上解释起来。“实在抱歉。”
道空道:“我这一首词居然搞的如此尴尬。”费无极道:“哪里话,说什么抱歉不抱歉,多虑了不是。”
玄空笑道:“明远、无极,你们来我恒山实属不易。可多住上几日,意下如何?”费无极道:“就怕家师挂念。此番前来,已是多日,不敢怠慢。”张明远道:“明日告辞。玄空道长,在下心领了。”
正在此时,恒山派一弟子匆匆忙忙过来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神色喜悦,喜出望外,对玄空道长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