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一蹦老高:“找到了?!她在哪里?我保证不打死她!”
青帝道:“没有回来。”
“什么?”
“我判断她是化身成了一名鸩军。现在她已经进到北方军营去寻凰羽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很可能是出事了。”
罂粟呆了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化成了鸩兵。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这周边最多的毒物就是鸩兵啊。这蠢货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地去冒险?”
青帝的眼中闪过黯然。沉默一阵,才道:“她应该是认为我会主张猛攻,不顾及凰羽安危。”
罂粟道:“那么她是误会你了吗?”
过了良久,青帝才轻声道:“没有。”
“伏羲,你没有错。一个将领应该为全局做正确的取舍。只是九霄的冲动和固执……与年幼时的我一模一样。”顿了一下,道:“那么现在,你想如何做呢?“
青帝道:“根据前去侦察的鸩兵带回的讯息,我认为现在探到的北军营地很可能有诈,或许是个陷阱。”
罂粟道:“那么,你是要连她一起放弃吗?”
他走到案前,看着鸩兵头目说明的那个北军军营方位,手指在羊皮地图上点了几点。沉思半晌,道:“当然不会这样放弃。既然参破是陷阱,就可以使计中之计。”
罂粟忽然道:“伏羲?”
“嗯?”他看着地图,没有顾得抬头。
罂粟道:“如果九霄也被北军质押,如果对九霄的取舍会决定整场战役的胜负,你会如何抉择?”
他抬起眼,看着罂粟,道:“我不会让事态发展成那样。”
罂粟没有再吭声了。有些话没有必要追问下去。千百次的战场经历告诉她,为领袖者无可抉择。若换成她自己,也会做与伏羲一样的决定。
他没有错。
帐外响起一阵扑翅声,一只紫黑鸩鸟从帘隙中冲进来时,青帝与罂粟都是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青帝惊喜唤道:“九霄!……”
罂粟噌地弹起扑了上去,以花瓣化鞭,结结实实先抽了这鸩鸟一顿。然后花须一裹,呈死缠之势狠勒了一下再弹开,骂道:“蠢货,还知道回来!”
九霄说不出话来,嘎地叫了一声。
青帝端详她一下,道:“是中了缚灵术。”伸指在鸩鸟脑袋上点了一下。九霄顿时感觉有一层无形的网从身上散开了。
然后她施展之前罂粟教她的回壳之术,魂魄离开鸩身扑向肉身,鸩鸟的身形如烟一般散去。
魂魄归位,床上的九霄猛地睁开眼睛,忽地就往上起。肢体因为躺的太久僵硬了,起的太急,头一晕向前栽去,幸好青帝手快扶住。
她揪住他的袖子,急急道:“我知道凰羽被关在哪里了。结界里面是个峡谷。峡谷里是个陷阱。……”
她尽量清晰地把情况讲了一遍。青帝听着,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既然摸清了北军的计谋,这仗就好打得多了。”
九霄看着他的眼睛,道:“凰羽他……”
他沉默一下,道:“九霄,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不是……”她低下头,道:“你要考虑大局,我懂。”
青帝说:“之前我们不知道他的情况,营救确实很难。现在既知道具体的方位,就有了几分把握。我会考虑个周全的营救方案。我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力而为。”
青帝的尽力而为,必须加一个“条件允许”,那是他的原则和责任,战役的最终胜利是他的底线,她能理解,过度的要求就是任性,她不能再苛求。
可是她心中有更重的云翳,黯然道:“可是,伏羲,我最怕的是,他不想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