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清醒,她这才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那惊悚的一幕忽的浮现在脑海,连胸口都觉得恶心战栗,她吓得面色一白又倒回床上,顿时全身都像是骨折一般的疼起来,让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啊——”
李然正从洗手间出来,见床上有动静,又是欣喜又是担忧的扑过去,“澜澜,你终于醒了!”
秦微澜看着李然,星眸透露着疑惑,“小然,你怎么在这里?”
李然吃惊,“我一直都在啊,上午你醒过来时我就在了,你不记得了吗?”
秦微澜摇摇头,“没印象……”
李然看着她木讷的表情,猜想她上午那会儿根本就不是醒来,而是梦魇了,恐怕连她做过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不记得算了,也没什么。”李然换过话题,“澜澜,你想不想吃东西?”
秦微澜整个人懵懵的,李然说什么她就傻傻的点头摇头。李然不放心,只好给苏云翔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接通,想必那边也是忙得昏天暗地,她只好静静的陪着好友。
夜已经深了,秦微澜还是瞪着眼躺着,李然让她睡她只是摇摇头,找来医生,想让医生再开一些安神的药,可是医生说昨天的镇定药剂量已经够重了,今天不宜再使用。这种病人心理上的创伤,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或许身边有令她安心的人陪着,她才敢闭上眼睛睡觉。
后来,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时,苏云翔急急忙忙的来了。看着歪倒上沙发上睡着的李然,苏云翔轻轻摇醒她,感激的小声道,“小然,你去休息室里睡吧,我陪着她。”
李然醒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云翔哥,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
苏云翔眉宇间的疲惫确实明显,却还是强撑着笑笑,“没关系,看见你的电话,我估计秦秦醒了,你去吧,我来照顾。”他忙完时已经是凌晨了,回到房间看到电话上的未接来电,便匆匆的过来了。
李然还想说自己陪着,让苏云翔去休息一下,可是眸光瞥见苏云翔深蹙的眉心,见他整个人都是忐忑不安的模样,只好作罢,“也行,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幅模样,也不肯闭上眼睛睡觉,医生说,如果有让她安心的人在身边陪着,可能会好一些。”
男人眸光一痛,看一眼床上的人儿,“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话音未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朝里面走去。
见床上的人儿睁着空洞的大眼,呆呆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整个人仿佛入定一般,安静的犹如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男人心里一阵钝痛,大跨步的扑到床边,俯下身来,伸出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脸,哑着嗓音轻轻的唤,“秦秦……秦秦……?”
秦微澜仍旧迷茫,可是眼眸却有了转动的迹象,男人心里一喜,双手都捧着她的小脸,又柔柔的喊,“秦秦,是我,云翔……”
床上的人儿盯着面前的俊逸容颜看了几秒,晶莹的眸子总算是有了灵动的眸光,可是神智一恢复清醒,眼神又猛的变得恐惧起来,“……翔……”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她的嗓子同样沙哑不堪,又带着浓浓的哭腔,听在男人心里,就像是沙子刮过五脏六腑的一样的痛。他赶紧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搂着她入怀,大掌抚着她的后脑,轻声回应,“是我……”
“是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是灵丹妙药一样一下子将她从恐怖的深渊中解脱,女人伸出那只完好的玉臂,藤蔓一般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
拥抱的动作把秦微澜头上的帽子弄掉了,两个人沉浸在这种心心相印的感动中,都没有察觉。
李然正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禁一阵泪意上涌——原来,真的是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让她受创的心灵找到慰藉,情不自禁的回头,想要看看那对苦命鸳鸯,却被伏在男人肩上的微澜——那恐怖的容颜吓住!
李然捂住嘴,看着里面的一幕——微澜是什么时候在头上留下这么恐怖的疤痕?而她们认识三年多,她居然都不知道?
一时间,李然想要许多可疑的地方,想到苏云翔说的她是否受过伤害?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不肯恋爱的原因?
带着重重的疑问,李然轻轻合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苏云翔维持着姿势半搂半抱着她,不住的哄,“秦秦,没事了,没事了……我陪着你,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在他温柔宠溺的哄劝下,女人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慢慢把自己的身体都瘫软下来。男人的怀抱温暖宽厚,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她拱在男人的怀里,只觉得无比的安全踏实,过了会儿,她小声的哭出声来。
苏云翔记起医生说的,如果她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或许可以很好的宣泄情绪。想到这里,他搂着她躺回床上,自己和衣睡上来,小心翼翼的挪动她的娇躯,把她严严实实的罩在怀里,大手钻进被子里去,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最靠近心脏的地方,隔着他薄薄的衣料,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结实有力的肌肉蕴含的力量和散发的气息,他身上总有种清新阳刚的味道,她闻着,无比的舒心。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