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管他娘的,不就是一堆白骨,看我胖爷把它狗日的拆散了。”说完,把手上的紫檀木盒子往怀里放好,摆起架势来应付即将扑过来的尸骨。
那躺在“月”里面的尸骨突然就这么窜了起来,手骨直往他的脖子掐,虽然胖子号称力大气粗的,可见他就是怎么也挣不开那骷髅的束缚,奇怪的是所有的白骨都把目标指向了胖子,却是置于我和老胡不顾,老胡忙过去帮胖子推开那缠身的骷髅,我则在一边阻挡其余七具来势凶猛的白骨群。交上手之后,只觉那些只剩一副骨头的东西力气奇大,且长像让人心寒,我握起拳头来往那头骨一击,却只是见那头骨歪了一歪,它们却不作反应,目标还是指着胖子那边,娘的,这些鬼东西可不好对付啊!
胖子在老胡的帮助下,很快便挣脱了骷髅的束缚,见我阻挡不住,忙奔过来帮我,老胡说我们得赶紧退出外面去。
骷髅像是有思想一般,竟然三五个首先把我们的退路给封住了,然后举起那尖利的指骨猛插,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娘的,打又打不疼,跑又跑不过,可惜没有家伙在手,不然操起家伙也能跟它们干上一干了。
胖子一边纠缠一边骂道:“我操它奶奶的,要是胖爷我能出去,回头肯定带上家伙来把它们弄成骨灰……”还没有等他说完,一具骷髅就趁机扑往了胖子大身上,直压得胖子身体倒地。
老胡的眼睛突然就瞥见了一旁的棺板盖,心生法门,忙对旁边的我说齐少,赶快……然后自己蹲了下来,手横握住棺板盖的一侧,我一看,不用他明说,我也知道了个大概,忙也蹲下身子横握一侧,两人配合到位,扛起板盖就冲那些骷髅迎面撞去,我们这个势头可不轻,一直把面前的一具骷髅直撞飞到石室的壁上,只听一声“咵啦”,骷髅的骨头架子就全散在了地下,不见反应。
这下可好,我们总得来说,还是多了一件“武器”在手,于是我便和老胡倚仗着那板盖撞出的冲力,一一把那些挡路的骷髅撞得散架不成形,胖子一脚把压在他身上的骷髅踢开,自己一个人操起地下的棺板盖朝着那欺身过来的骷髅撞的粉碎。一看之下,我不由暗自赞起胖子那身蛮力气来。
现在目前就只剩下不远处的三具骷髅,可它们却不惧怕,排成前后一排的一步踩一步的向我们逼近,我和老胡对视一眼,当即各自会意,运起全身的气力把手上的棺板盖平空推向了那些骷髅,只听接连的几声碎响,那些骷髅均个个散了骨架,再也起不了身。我们也不敢再在石室里逗留了,忙退出了“镜明堂”的大门,然后再顺手把门合上,再沿着石阶下向前往进来的裂口走出了井底来。
当见到那射进井底的日光,我们这才算是真正舒了一口气,当即一起,便往那底下一坐,掏出烟,三人便抽了起来。胖子说:“刚才可真险哪!那鬼东西还真他妈的狠,把我的身声都插了还几个窟窿呢!可我就是想不通,他娘的骨头渣子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咬人,到底是什么Y?”我和老胡一看胖子的身上,这才注意到胖子的全身上下已有了不下六七处的伤口,可他小子皮粗肉厚的,这下还有心情说笑。
老胡说这东西以前没有见过,我只知道有僵尸,黑凶,白凶,不过,大概的猜测可能是那些骨骸都中了类似于能引起尸变的煞符,当有人来扰乱它们的安息或者破坏了葬地的风水布局,就会发生变局。
关于我们在石室里面遇到的情况,一直到后来,我才听别人说起原由。原来那些石室里面突然从棺材跑出来的骷髅是受到了“阴符”而变成的“五雷”;记得我当时还看到石室的每一具棺上都贴,了一道黄色的纸符,那可能就是所谓的“阴符”无疑。而“五雷”之说,其意思是指人临死之前看到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吃,都一定要不流余物的吃个精光,就算是人的排泄物也得吃,这样一来死后“阴符”陪葬在身且不准有任何的金银玉器埋棺就叫“五雷”。以前往往有家族为了某些重要的物事或者传家宝之类的物件,临死也要带在身边陪葬,当然也有考虑到遭墓盗,所以就会专门叫懂得玄术的高人设下“五雷”来阻止盗墓贼。我们在潘家祖宅遇上的那次“五雷”之劫有感不同,他们几代先人都设下了“五雷”,又配合“七星伴月”的葬局,那时是胖子拿走了那“月”棺里的紫檀木盒子,所以才触发了变局,“五雷”的事件才会发生。但是其中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潘家几代人都设下了“五雷”,难道那“月”棺中的紫檀木盒子真有那么重要?
第十七章 局图(上)
老胡把烟头弹开,说你胖子这是怎的了好歹现在也把怀里藏着的盒子拿出来瞧瞧,我看刚才那些骷髅就只管冲你胖子凶,莫不是跟那盒子有关?胖子忙把烟头抛了,从怀里拿出那紫檀木盒子,递给老胡观看,老胡拿在手中翻了几翻,说我的祖父以前有收藏古玩的嗜好,这个盒子的年代可能清朝时期的,而且他不是平盖的,其中妙处是它有暗玄,必须从盒子的一端滑开锁盖,然后才可以把上面的直盖拿开。
老胡嘴里虽是说着,可手上却不见有动静,胖子心急,一把接过盒子,照着老胡刚才的说法,他便在一旁弄了起来。老胡的见解没有错,胖子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利索的把盒子面上的木盖拆了开来,我和老胡凑近一看,只见那里面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珍珠翡翠,俨然只是一匹灰白色且破旧不堪的旧布,胖子骂道:“操他奶奶的,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就这破皮能值几个钱啊!”老胡说你还怕娶不到媳妇似的,就你手上的那紫檀木盒子就值个上千块钱,难道就你胖子有气啊!我老胡还他娘的想揍人呢!
我也是心里不平,本来还以为那里面能有什么惊世宝贝的,没想到就是一匹破旧不堪的旧布而已,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把人家潘家祖的先人的遗骸搞的七零八散的,还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交代,这宅子的全部布局我是晓得了,既然如此,那关于改局重建与否就有了个底,可是那两万快钱还不知道人家还算不算一回事。
胖子把那盒子里面的皮给拿了出来,摊开一看,只听他发出一声“咦”的疑惑,说:“这他奶奶的是那门子东西,上面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靠,待老子一把火烧掉它。”
我一把抢了过来,好歹这个也是潘家的遗物,人家的后代还在,这被他烧了,我还怎么跟人家潘家祖交代啊!我说:“你小子别胡来,这个东西既然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那就还给人家的后人,免得人家给我难堪。”
老胡说把它摊开来,咱俩看看上面画着什么东西。
我把那布重新摊开,与老胡观看了起来,只见那布的完整性不全,好象是让人硬生生的撕开了一半,上面竟然真是画着东西,上面有画着好大的一个圈,那圈好象是什么软体生物围绕起来的,一边还注有像词又像诗的字句,分别是“始作终时终亦始,天涯咫尺不勝远;蟠龙懼洩逼自吞,为山九仞欠一簣;破甲入闯局黄花,笑对天下不如归;”
这是什么意思啊!可真是难为了读书少的人,我和老胡都是一愣,不明所以,之后便一人一句的念了起来,以便推敲其中含意。
胖子一听我们念念有词的,便觉得好笑,说道:“我说你俩是怎的,这会儿倒有兴致吟诗作对起来了。”
我和老胡对望一眼,均各自从眼中读出了不解的神色,看来潘家以前可都是书香门府之家,死后不免把生前的行文赏诗带进阴府。可是,这左看右看的,却是于理不合,为何生者不把这诗写在书卷上,而偏偏要在这残旧的破布上大做文章,莫非是当时碰上什么坏事,导致家道中落,穷得连纸卷也买不上吧!娘的,这么说就更加难解了,看那装卸的盒子,却也不是一般人家就能持有的,这就跟那残布显得格格不入了。
老胡说齐少爷对这布上所描的东西有什么看法没有?我摇头,说咱受过党的教育少,真要谈“理解”二字还差的老远,反正这布上的几行诗文又不是什么金玉良言,当不了饭吃,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深究的好,免得伤脑。老胡一听,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表示同感。
胖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这事既然完了,那就赶紧撤吧!然后翻了几翻手上的紫檀木盒子,细细又摸了一番,接着说:“还好,套不着大的,换回个小的,总算是没有赔本,回去得让大金牙好好瞧瞧……”
我连那紫檀木盒子一并抢了过来,说这件物事还得还给人家潘家后人,你就多担待一点,让我在人家面前好抬头啊!胖子说道:“得,反正大家都有份儿,我就当是送你人情。”
当即,三人便攀着从上面吊下来的绳索爬出了井口,上到了潘宅院子的地面,照胖子的提议,我们直接就返回了古玩市场潘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