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中毒身亡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
云卿卿正给许鹤宁缝新的袜子,针一歪,就狠狠扎在指尖上。
她低呼一声,低头看到指尖涌出的豆粒大血珠,喃喃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翠芽已经拿帕子给她按住,陈鱼一边眉峰都皱成了川字:“是昨日夜里死的,许尉临压到今日才报来消息。”
为什么压消息。
云卿卿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字眼带着什么暗示,细细一思索,猛然抬头看陈鱼。
“侯爷昨日才从许家出来,当夜秦氏就死了。许尉临难道把这事当成侯爷做下的吗?!”
秦氏好巧不巧,就死在被许鹤宁发现她买凶杀人的事后,是谁都会先怀疑许鹤宁。
陈鱼脸色不好,语气森然:“宁哥要想动手,当时就能动手,这怎么看都像是嫁祸!”不然不能那么赶巧。
“许家的来人呢?”云卿卿问。
“是他们的管事,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云卿卿嚯地就站了起来:“三弟跟我一块去许家,我们要搞清楚怎么回事。不能平白无故就让许尉临来怀疑我们!”
陈鱼本想自己去的,可见她神色决然,眉宇间隐着怒气,到底是没有劝说去让备车。
翠芽给云卿卿拿来黑色斗篷,她往身上一罩就急匆匆出了府。
等她到许家时,许家灵堂已经设好,处处挂着白绸,府里哭声一片。
下人将她和陈鱼带到许尉临那边,许尉临正忙碌指挥下人做事,身边还围着几个一直在说什么的长辈,他神色是不耐的。
陈鱼见人多,让侍卫簇拥着她先停在一片矮灌木丛的花圃前,自己去把许尉临从人堆了扯了出来。
许尉临双眼通红,眼下是熬了整夜的乌青,模样疲惫极了。
他原以为就是陈鱼过来,结果被扯到另外一个身影跟前,神色更是呆愣。
“许东家,可否详细跟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卿卿摘掉帽子,露出一张被黑色衬得越发白皙的小脸。
“你……怎么也过来了。”许尉临诧异说了一句,下刻可能觉得什么不好,忙朝她拱手一礼,“惊动夫人了。我母亲今早去世,发现得晚,拖到这会才通知的亲朋好友。”
“许东家,我们有什么话就明说吧。”云卿卿听闻他的说辞,神色沉凝,“既然你派来的管事报了时间,我们也不来虚的那一套。我们侯爷坦坦荡荡,此事你还是报官让人细查的好!”
她一针见血,就是维护许鹤宁来的。
许尉临又是愣了片刻,旋即露出个苦笑:“侯夫人误会了,恐怕是管事紧张,没能说全。事情已经查过了,是我母亲误食过量的白果,才丧命的。而且,从一开始,我亦没有去怀疑侯爷,我许尉临虽有些小人行径,却不是那种心眼都瞎了人。”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详细,让云卿卿和陈鱼都意外。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男子嘶声力竭地高喊。
“——是那个许鹤宁害死我母亲的!他为了许家的家业,要害我们母子三人!你们松开,我要去报官!他个王八蛋,小娘养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