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工部和户部果然吵了起来。
许尉临也不是蠢的,把银子如数转交,就跑得比兔子还快,让工部户部想找个人当导火线都找不到。
没有导火线,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去请示太子,最后两部的人只能各退一步,立好账目,自忙字的去了。
太子等他们立好账目了,这才慢悠悠出现在府衙里,制定各项赈灾款拨到西北各地方的时限和工部某阶段工程完成的视线,委实是把两部按得死死的。
许鹤宁过后听闻,淡淡一笑。
太子没点能耐,肯定也坐不稳这个储君之位。
而云卿卿今日听到了不少八卦,都是关于许家的,其中就有许家二爷败家的事迹,再有是许家两兄弟不和的那些破事。
虽然都是后宅阴私,但是打发时间还是很不错的,她听得津津有味,还复述给许鹤宁听。
“原来许尉临亲兄弟间还闹不和,那秦氏是个拎不清的,把幼子都宠废了,叫长子寒心不说还拖后腿。”
说罢还感慨道:“其实这样看,许尉临是操碎了心,才导致后来剑走偏锋,把我给骗出去好见你。我要摊上那么个弟弟和娘,估计早被逼得自暴自弃了。”
还得处处算计,谨慎小心周旋,心性已经超过一般人。
许鹤宁闻言,伸手去掐她下巴,把人转想自己:“怎么,夫人要可怜他不成?”
云卿卿啪就拍开他的手,捏住自己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哎哟,谁家醋瓶翻了。”
许鹤宁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不但不臊,还直接把人按到,把嘴凑了上去:“你尝尝,这里也算。”
可把云卿卿逗得直乐,还被啃了好几口。
但是云卿卿无聊的日子只持续了半日,傍晚前,西安城里的富商太太们就送来各种拜见的礼物和邀请做客的帖子。
她看着那些礼物,知道自己从了那些人眼中的跳板了。
许家搭上许鹤宁,明面上是得了皇帝赏识,是叫人羡慕的。那些富商太太,多半也想趁机会从她这里走门路。
皇帝不在这,可储君在啊。
只要她愿意给牵给线,他们能给太子跟前送点东西,就相当于在太子那边记上号了。
云卿卿是个通透的人,能傻傻叫他们利用或是同流合污吗?
自然是一视同仁,把礼物都给退了回去。
这样一来,富商见自家太太讨好肃远侯夫人那行不通,就亲身上阵求到许尉临那头。
许尉临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要难保,肯定不会再给许鹤宁惹事。
但推拒过后,就已经是得罪其他同行,要被记恨一笔的,往后许家跟他们有生意合作往来的时候,免不得要受阻碍。
到了这个时候,许尉临猛然反应过来,恐怕这已经是许鹤宁的算计之中,许鹤宁根本就没想要许家好过的。
许尉临脊背一寒,忙去把管事喊来,问起先前的事:“那些嘉兴来的人,有暗中去肃远侯那边吗?”
管事忙去打探,得到消息说:“他们间有人离开西安,像是回南边去了,倒没有往肃远侯那头去的。”
许尉临莫名,同时又是松一口气。
看来是没有打听到什么。
他母亲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年的事没有留下活口和把柄才对。即便那些是许鹤宁派的人,打探不到什么,被派回南边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