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后,婆媳俩不知怎么走到假山背阳处,发现这里也引了活水蓄了个小池。
小池大约一丈半长,用鹅卵石砌的池沿和池底,很精致。但是里头很奇怪,没有养鱼,也没有种荷花一应的水植,清澈得一眼望底。
白日的光线落在里头,随着鹅卵石的颜色折射出绚丽色彩。
“这池子是做什么用的?怎么看着像泉水?”
有粗使婆子是早早就在侯府打理的,见到她发问,自然不错过这个能露脸的机会,当即低头走到她身边说:“这个池子引的水就是从泉眼来的。是在建府的时候发现地下冒水,当时的主人家就特意砌了这么个池子,然后引成活水循环保持清澈。天气热的时候,还会在里头泡泡身子消暑,平时会用这儿的泉水煮茶。不过以往这块地方都专门有人看管的。”
而且这个差使最轻松,只要记录谁来过,打了水做什么去。
宅子主人换作许鹤宁后,这块地就随便扔这里了。
云卿卿从她话里想起这府邸的前任主子,那是个皇子。
皇家人可真会享受。
“这些玉簪花一直都在的吗?”许母突然问。
大家顺着她手看去,正好见到一片含苞的玉簪花丛。
京城里种玉簪花的不算多,主要是这东西不耐寒,到了冬日就得十分花心思去照顾,倒是南边多。
大家觉得许母会好奇也没多想,只当是看到熟悉的事物,觉得惊讶。
另外一个婆子笑吟吟走出来说:“这个之前种的是牡丹,在侯爷到京城前,移植到了夫人您院子里。然后工匠就在这儿种了玉簪花。应当是想让夫人在京城也能见到熟悉的景致。”
云卿卿闻言歪头去看婆母,见她眉尖微微蹙起,有几分伤感的样子,不过也只是短短的时间,她面上又是那种温婉的笑。
“倒是叫他们费心了。”
云卿卿收回视线,落在那玉簪花丛上,觉得工匠是不是不太聪明。
熟悉的景致不应该就放在眼前,牡丹没有必要移植到婆母院子里,直接种玉簪花不是更好?
如不是今日她们正好逛到这儿,估计也不会发现。
而且……有个形容女子有个叫临水照花的词,有指女子自傲之意。玉簪花正好就在池边,总感觉怪怪的。
她免不得多看了几眼,许母已经神色如常,拉着她再四处走走。
下午,许鹤宁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湿哒哒的,连头发都在滴水。
“你这是跳湖里抓鱼了?”云卿卿被他吓一跳,好好的怎么闹成落汤鸡的模样。
许鹤宁进屋就扯下软甲,当着她面就除衣裳:“可不是跳湖里了。”
“巡到外城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落河里了,我就跳下去捞人了。怎么京城的士兵都是旱鸭子不成,站在岸上干瞪眼,不瞪眼的跑去找竹竿,等他找来黄花菜都要凉。”
他边说,上身已经光了。
云卿卿忙去抱了干净的布巾过来,递给他让他擦身。
“后头,我看不见。”许鹤宁不客气地指指后边。
几日修养,伤口已经掉痂,新长出来的肉是粉色的,和他身上肤色十分不搭。
云卿卿给他擦着,好笑道:“怎么你脸和身上不是一个色,脸明明天天晒着,居然比身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