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嫌弃的娇气包泪眼朦胧,抬着下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袖,声音细细的。
“……侯爷不管我了吗?”
梦里的他神色冷峻,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抽回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去。
下刻,她却从背后扑上来抱住他,她的气息围拢着他,带着甜腻的幽香。他心弦如同被挑动的琴弦一般,发出颤动。
她在他身后战战栗栗,又在问:“侯爷不管我了吗?”
居然是委屈得直抖。
他闻言,也在问自己。
不管她了吗?
她从赐婚后就因为他受了不少委屈,真的不管她了吗?
“——大当家,你该起了。”
突然,洪亮的声音闯入耳中,拨开了梦境,将他神思骤然拉回现实。
许鹤宁睁开眼,看到的藏青色的帐顶,帐外模糊投印着一个影子。
陈鱼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当家,该起了。你到衙门点个卯,一会还得去云家送轿前担和看嫁资,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清晰的说话声让他清醒不少,单手撑着坐了起身,按了一下眉心说:“有结果了吗?”
陈鱼愣了愣,反应过来:“线索从闵家那彻底断了,闵家人也找不出可疑人来,我们更加是大海捞针了。大当家,云姑娘能理解的,你也别为她受委屈焦心了,毕竟云闵是姻亲……”
“话多!”
许鹤宁冷淡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
谁告诉他查幕后黑手,是因为云卿卿受委屈了!
分明是那人可能会威胁到他。
先是有人频频还来让他帮忙海上的事,后又被参一本说存着不义之财,如今还被挑拨和云家的关系。
所以跟她委屈不委屈有什么关系!
陈鱼听出他的烦躁,连忙闭嘴,心想大当家还有起床气,缩着脖子走了。
许鹤宁起身梳洗,去了母亲那里一趟,才披上蓑衣骑马到南兵马司衙门。
是清晨,又还下着雨,路上行人稀稀拉拉,早起营业的早点铺子也没了往日的客流涌涌。
马儿路过一处,他闻到了香浓的豆子味道,一侧头,看到了上回他买豆花的地方。
他耳边忽然响起她在梦里委屈可怜的声音。
……你不管我了吗?
他眼眸一沉,加快速度越过那家个铺子,而豆花铺子的夫妻俩正忧愁望着天。
老板娘叹气:“没想到我们也成看老天爷吃饭的了,这雨再下,今儿又该卖不完。”
老板听着妻子的话,也跟着叹一声:“兴许一会就不下了。”
然而许久后雨还是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