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的弹壳与四处的战火留下的弹孔,起码是几百人的战斗。
上海滩越来越乱了。
黑帮厮杀也越来越严重起来,秦林在西区的大仓库之中,数着抢沈秋山的货,洋洋得意着。
再来几下,自己也是上海一霸。
金钱、名媛、地位、权势在向他招着手,做什么生意够黑吃黑来的快。
“混蛋,谁抢了我们的货,有活口吗?”英租界沈公馆之内,沈秋山在大怒着,拍着桌子。
“沈老板,逃了的人说是黄泽天的人干的。同样是青帮之人,只是我打听了下,他那边也亏了候泉根,死了不少人,最后的人说是青狼帮干的。”季云卿站了起身,回答道。
“青狼帮?你是说螳螂捕蝉,他们最后抢了我的货?这可是十多万的货。”
“也许真是这样,不过这么多的货,不是他青狼帮一些逃兵敢动的。必有高人啊,如今敢散掉这么多东西的人,除了我们与黄泽天,没有人有这种实力。”
“这事你亲自去办,出一万大洋高价,重赏之下,总有人敢卖消息。这么大的行动,这么多人分钱也分不到一万大洋。”沈秋山冷冷地说道,对付齐耀他不敢,其他的他怕谁。
他相信黄泽天与他同为青帮,内斗可以,不过对外嘛,两人是一致的。
正如他所想,法租界之内,黄泽天、张彪、杜浩辰也集中于黄公馆内,气氛压抑,杀气满满。
“一百多人的埋伏,冲锋枪都好几十,一个不剩失踪,这可能吗?三弟,你怎么看?”黄泽天吸着雪茄,品着红酒,仿佛并不是损失严重一样。
“呵呵,画蛇添足,杀几个青狼帮的人扔黄浦江中就是他的败笔。”杜浩辰冷冷地回答,淡然地抿起红酒,与黄泽天一样,了如指掌一般。
张彪是个急性子,看着他们打着马虎眼,十分焦急大嚷道:“唉呀,三弟、大哥,你们一唱一随的,到底是谁?我们可是死了个小八股候泉根,我心疼啊。”
“呵呵!”黄泽天只是冷哼了一下,并不多言。
杜浩辰看到张彪着急,放下杯子,也不好卖关子,解释道:“什么人能在我们的重火力之下,一个活口没有?如果你在其中你如何能做到呢?”
“三弟,你的意思是背刺,自家人干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的人清好场之后,在背后一枪,这是最完美得到这些货的计划。”
“你是说他的手下秦林?可我问过了,当晚他就在小桃红的堂子里温柔乡之中。”张彪深皱起眉头,这也是他当接班人培养的,人足够狠。
黄泽天瞪了他一眼,淡然道:“他与齐六斤一起逃难过来,人家功成名就了,他心里急啊。当年本来留着他想整一下齐魔头的,没想到这孙子爬到我们高攀不起的地步了。”
“真是他?真是条白眼狼。”
“不止啊,他的梦想是拳打沈秋山,脚踩我黄某人,想与齐魔头一争高低啊。”
“册他娘b,这小赤佬神经病,脑子瓦特啦。我们养出个杂种,对着自家人背刺。”张彪也是吓了一跳,带在身边,说不准给他自个来上一枪。
就是个定时炸弹。
杜浩辰右手一拧,一把折扇打开,摆弄了几下,翘起二郎腿,冷笑道:
“小赤佬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上天了,小桃红一直是大嫂的人。狗蛋是我安排的,他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黄泽天神色变冷,掐灭了烟头,丝语带着些冰冷,说道:“这瘪孙不能留了,本来还以为他有志向是好事,疯狗带出来的人心够狠。可惜天生反骨,养不熟。”
“货呢?拿回来吗?”
“拿不回来了,在西边沈秋山悬赏一万大洋,这事太招摇了,很快有人出卖他。卖沈秋山个面子,去收他一万块赏钱吧。”
杜浩辰淡淡地笑了起来,真是有人急着上位,越是着急越是找死:“好的大哥,货在候泉根手里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散掉。搞的人尽皆知,再动手就是上海青帮大内战了。”
“这条白眼狼是与齐魔头一条村子出来的吗?喝同样的水怎么脑子锈兜了,他还以为上海滩凭本事就能做到一区老大。”
张彪翻起了白眼,真是没眼看,可惜了又损失一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