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不知叶蝉的心思,但听着他的话,也不会轻易被他占了便宜。
“我倒觉得我是你的主子。”
他冷着脸,回驳一句。
叶蝉相当镇定地说:“你不要你觉得。那是你的幻觉。”
段玉卿没说话,就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凉凉的,带着审视,很有威压感。
叶蝉知道他不好糊弄,也就转开了话题:“你失忆了?怎么会失忆?你哥呢?”
他问到段玉璋,就有了猜测——不会段玉璋看他痴恋宁小茶,就给他喂了失忆的药吧?
想到宁小茶,一颗心就不受控地乱跳:宁小茶受伤昏迷现在怎么样了?她醒来了吗?祁隐太没用了,怎么会让她受伤?他这次来,一定要悄无声息带走她!
当然,他需要帮手!
段玉卿没有回答面前人的询问,而是反问回去:“你是谁?寻我有事?”
他觉得他对自己有所求。
叶蝉如实介绍自己:“我是你的朋友。我叫叶蝉。我确实不是你的主子,但你的主子,我知道他在哪里。”
敬王因为段玉卿的失踪,战事节节败退,及时釜底抽薪,假死保全自己。
他逃到了赤琅族。
赤琅族恨死了篡祁氏皇权的赵家人,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段玉卿没有失忆,定会对叶蝉的话感兴趣,但他失忆了,目前只想寻到段玉璋,就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不过,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蝉说:“你跟我回赤琅吧。你的主子需要你,当然,我也需要你。”
段玉卿摇了头:“不,或许以前如此,但我失忆了,千恩万恨随风去,我自新生,你们固然需要我,但我不需要你们。”
他不是圣父,不想为别人而活,只想让自己快活。
叶蝉看他这般态度,跟以前判若两人,就很不解:“为什么?你不想寻回记忆吗?如果你寻回记忆,就会知道今日言语大错特错。”
他段玉卿不是对敬王很忠诚的吗?怎么忍心看他东躲西藏、苟且偷生?
段玉卿还是兴趣不大,随口敷衍:“那你就等我寻回记忆吧。”
叶蝉:“……”
这是油盐不进了?
罢了,也不急,他初来祁都,还是先打听宫里情况为重。
宫里情况好了很多。
毕竟宁小茶醒来了,御医们的命保住了,乾正殿伺候宁小茶的宫女、侍卫等人的命也保住了,整个皇宫的氛围一扫之前的压抑凝重变得轻松欢快了些。
祁隐等琅璇、琅璀离开,就想去抱抱宁小茶,不想被她躲开了。
“嘶——”
宁小茶躲开祁隐时,牵动了后背的伤,痛得嘶嘶抽气。
祁隐看她还是怕自己,心疼又委屈:“小茶,你怎么了?为何还躲着我?”
宁小茶其实并不想躲着他,但一看到他,就想到噩梦里的“他”,她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排斥他:“对不起,我、我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你对我……”
好坏好坏啊。
这种“坏”深入她的灵魂,并在她的心里划出一道裂痕,让她一时间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地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