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去了清仙居。
清仙居如其名,无论外景还是内景,都布置得清新雅致,一楼是酒,二楼是茶,也是巧,今天请了说书先生在说书。
“啪啪啪——”
鼓掌声绵延不绝。
宁小茶听到掌声,被楼上的热闹吸引了,便说去楼上喝茶。
祁隐自然随着她。
牛能无酒不欢,最讨厌喝茶,本来想着寻个附庸风雅的地方喝酒,结果却附庸风雅地喝茶,心里发苦,面上则强颜欢笑:“姑娘好品味,清仙居的清仙酒,不,清风茶乃祁都一绝啊!”
他请人上楼,寻了雅间,招呼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问了:“公子在何处高就啊?看着有些面生。”
他是看谁都面生,还好意思说自己对祁都的事无所不知。
宁小茶想着他的话,笑道:“来,说说你都知道祁都什么事吧。”
牛能打心眼觉得男人说话,女人就要闭嘴,哪有爷们间说话,女人插嘴的?
他不想跟女人说话,坐下后,一直是看着祁隐的,更想跟他攀谈一番,奈何,祁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宁小茶的脸上,那是毫不遮掩的迷恋。
牛能直到这一刻才正眼瞧了宁小茶,顿时惊住了:原来是个绝色尤物啊!无怪乎男人那目光都黏在她脸上了。
不过,他是个赌鬼,不是个色鬼,再美的女人也引不起他过多的兴趣。
“要说这祁都啊——”
牛能认清了一个事实,想讨好男人,要先讨好他的女人,虽然憋屈,但还必须那么做,以及女人怎么讨好?她们想听什么?
他思量了一会,想到了乡里那些长舌妇人,最爱嚼些谁跟谁滚一起、谁家婆娘几年了还没下崽等等。
想到这没下崽,他立刻有话说了:“姑娘知道吗?咱们这新帝有个瘦马美人——”
“放肆!”
祁隐一拍桌子,为牛能私议皇家事,更为他言语里对宁小茶不敬。
宁小茶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还挺有兴趣的,见牛能吓了一跳,忙按住祁隐的手,示意他冷静,同时低声说:“咱们就私下聊聊,传不到宫里去的。”
说完,示意牛能继续说下去。
牛能不知厉害,就继续说了:“那新帝有个瘦马美人,你们懂的,瘦马嘛,从小自然往那种方向养,听说为了让她们发骚,还会吃一些不干净的药,反正就是把身体养坏了,可怜啊,年纪轻轻没了生育能力。”
后面四个字瞬间刺中了祁隐的敏感点。
祁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一直瞒着宁小茶,也下令不让御医往外传,怎么还传到了宫外?
谁干的!
他压着怒气,问道:“这种宫廷秘事,你怎么会知道?”
牛能见他也感兴趣,瞬间说的起劲了;“我有两个朋友,在外面做生意,不久前在一个驿站落脚,遇到了咱们皇上抓捕的段什么,好像是叫段玉什么,反正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就是他说的,新帝的瘦马美人不能生,他奉新帝的命令给瘦马美人治病,因为没治好,要被砍头,这才逃命了。哎,这不就是杀人灭口吗?咱们这新帝怪心黑的,治不好病,也不能迁怒一个大夫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个屁!
祁隐咬着牙,双手握得咯吱响:原来是段玉卿!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竟然在外面传播这种言论!定然是算计他被天下百姓乃至朝中大臣催生!而一旦宁小茶生不出来,天下百姓乃至朝中大臣自然催着他选秀,到时候宁小茶伤了心,自然会离开他。
哪怕她不离开,他们的感情也将生出嫌隙!
混账东西!
好歹毒的心肠!
宁小茶被段玉卿那歹毒的心肠影响到了,满眼的浑噩:“我……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