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纯已经在怀疑宁小茶的身份了,如今,何昭滟这么一说,也是疑心更重,但面上还是不显山露水的淡然:“行了,这种关头,你就别添乱了。”
她心里烦,没精力应付她,就委婉赶人了:“你的佛经抄完了吗?明儿太子派人来问,你拿什么交差?昭滟,太子对你有意见,不是好事啊。”
何昭滟听这个,就蔫了:“是。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抄佛经。”
但离开前,还是强调:“皇后娘娘,宁小茶屡次偏帮叶家女,怕是非我族类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这是要借机除去宁小茶啊!
赵征进来时,就听到了这句话,想到那两晚上宁小茶对何昭滟的恐惧,一时厌恶至极,直接说:“你慎言。孤来这里的路上,倒是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太子来了。”
陶乐纯看到他来,同他打了声招呼。
“无疾哥哥,你来了!”
何昭滟还没听出赵征话里的冷意,满眼欢喜地迎上前,还想去挽他的胳膊。
赵征躲开她的动作,冷眼扫着她,问道:“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何昭滟这时感觉他来者不善,心里一凉,委屈道:“无疾哥哥,你在说什么?”
赵征冷着脸,说出一种可能:“何昭滟,你近来常去浣衣局闲逛,前两天还摔死了不少小雏鸟,是给稻草人腾位置吗?”
这话直指何昭滟是幕后黑手!
“无疾哥哥,你怀疑我?”
何昭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征直接指出她的险恶用心:“因为你想除去宁小茶。”
何昭滟吃了瘪,哑巴了一会,点头承认了:“是,没错,我是想除去她,她居心叵测,跟罪臣之女纠缠不清,恐会对皇室不利,我不该除去她吗?但除去她的手段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事关皇上,那也是我未来的父皇,我怎么会对他不利?”
说到这里,她觉得很冤枉,为赵征的怀疑而委屈落泪:“你信我。无疾哥哥,我再顽劣,再不知轻重,也绝不会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的。”
赵征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冷眼盯着她,言语犀利:“那宁小茶就会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了吗?”
“所以无疾哥哥就是相信宁小茶,对吧?你喜欢她,偏袒她,还怀疑我!”
何昭滟说着说着崩溃了,哭着吼道:“不是我!我没有做!谁说的?谁说的?”
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
赵征不过是基于推测,选择诈一诈她,现在看她这样,还是有些犹豫的,但这么愚蠢笨拙的手段,也就她能想出来了。
尤其还是针对叶蝉,鉴于叶蝉跟宁小茶关系不错,她的作案动机就太强了。
陶乐纯听赵征这么说,也有些怀疑了:“愚蠢!愚蠢!昭滟,你到底有没有——”
何昭滟见皇后也怀疑自己,更崩溃了:“皇后娘娘也不信我吗?我没有做!我连针线活都不会,怎么会做那玩意?”
陶乐纯一听,想着稻草人身上那糟糕的针线手艺,叹气道:“你还是闭嘴吧!”
简直越说越有嫌疑了。
这么愚蠢的太子妃,真是委屈太子了。
但谁让她有个好爹呢!
她同情地看向赵征,转达了皇帝的口谕:“太子来的巧,皇上正要把这事交由你处理。”
赵征也是为这事来的,便应了下来:“嗯。我会查清楚的。”
为了查清楚,他一挥衣袖,果断下令:“来人,将何家女以及坤宁殿偏殿的所有宫人,都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