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还有,谁拦的车、谁敲的车,回头自个儿把手砍了送过来。”
仇夜雪拧眉。
他刚想说他是让他滚,还有不必如此,话还没出口,祝知折就放下了帘子,还顺带捂住了他的嘴:“嘘。”
祝知折将他彻底抵在了他的手臂上,垂着眼帘睨他,眼底有惊人的情绪在翻搅着。
他宽大的蟒袍袖子就像是张开了嘴的巨蛇,要将仇夜雪一口吞噬。
“阿仇,我这可是在帮你挡桃花。”
祝知折是习武之人,手很热,掌心彻底压在他唇上,粗粝的茧也很明显。
“还是说你其实与她两情相悦?”
仇夜雪不知为何马车重新前行了,藕荷和踯躅还没进来,但他现下也无暇多想。
祝知折松开了他的嘴,却将手落在了他的耳廓上,滚烫的指尖扫过他的耳尖时,他居然觉着祝知折的手指还带了点凉意。
而祝知折笑着轻捏了下他的耳垂,将他左耳上的那枚朱砂痣压在了自己指腹底下,眼里却满是凉意:“不然为何耳朵这么红?”
他的动作和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仇夜雪心上,让仇夜雪原本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他第一反应便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好手,祝知折就算压着声音,内力高的藕荷和陈里都能听见。
所以仇夜雪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抬手,狠狠将祝知折的手拍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跟着而来的是仇夜雪咬着牙挤出来的呵斥:“祝知折!”
祝知折挑眉,心情也正不爽着,就见仇夜雪的耳朵从耳廓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耳后一片都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仇夜雪气得胸腔狠狠起伏了下,才接着骂:“滚!”
祝知折停了停,到底还是没忍住哑笑几声。
他好像…知晓仇夜雪为何耳红了。
“笑什么?!”
仇夜雪真想一刀捅了他:“滚开!”
怕他真气过头了,祝知折忙抬手示意自己会离远点:“你缓缓,别气了。”
仇夜雪真是气得脑门疼,就见祝知折将案发现场复原,把矮几挪回了两人的正中间。
没了祝知折的气息和温度包裹着,仇夜雪心里那种被逼迫到角落的窒息和异样感也消散了点。
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刚要喊踯躅和藕荷,就见祝知折那只长得其实挺好看,就是很欠砍的狗爪子又朝他伸了过来。
仇夜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他那只手来了第二下。
他到底是个男子,虽未及冠,但也修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防身,这一记下去可不轻。
至少仇夜雪是清楚地听见第二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且祝知折的手背也泛了红。
就是他的手掌也有点麻。
“别碰我,滚远点。”
仇夜雪是真的来脾气了:“祝知折,你有病就去治行么?”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位身份地位尊贵非凡的太子爷总该冷脸了吧,可祝知折却笑得灿烂:“看过药王了,不太能治。这不看看阿仇还能治些什么药王不能治的吗?”
他又说:“你下次轻点。”
仇夜雪轻呵:“你还省得疼?”①
祝知折叹气:“阿仇,我倒是不觉着,可是你的手会疼。”
仇夜雪被噎了下:“你皮是猪做的么?”
见他被气得不再管什么尊卑礼数,祝知折眼里笑意加深。
仇夜雪又说:“你若是真怕我疼,别来招惹我行吗?”
“那可不行。”祝知折悠悠:“要不你换个地方?”
仇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