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折!你脑子有病吗?!”
春闱那一日,仇夜雪也得到场。
春闱检查卯时就开始,仇夜雪不得不寅时起。
龛朝这边的规矩是开考前的检查得有皇子与礼部及大理寺三方督查,开考后也得有皇族镇场,大理寺陪同。
乍一看好似没有仇夜雪什么事,但偏偏先前龛朝皇帝下了明旨说过巡防营统领一职由他暂代,而巡防营负责此次春闱安防秩序。
虽说巡防营的事务仇夜雪几乎没接手,毕竟近来京中也还算安定,小事两位副统领就够了,春闱也是依照着以往的模式,大家都很娴熟。
但作为暂代统领一职的人,仇夜雪还是不得不出息。
尤其龛朝皇帝又下了道明旨,要他协同太子一并负责此次春闱。
仇夜雪怀疑这又有祝知折的手笔。
再一联想到祝知折送他的那块匾,仇夜雪在出发当日浑身冷气不住迸发,看得整个府里的人都小心了许多。
他们是仇夜雪从岁南王府带来的,也是服侍惯了仇夜雪的,不代表就敢随意大胆。
毕竟主仆有别,再说他们也都是见识过仇夜雪的手段的。
藕荷总说仇夜雪心软,那不过是因为她更为薄情。
不过跟着仇夜雪的踯躅三人就没有那么怕,最多只是话少些,免得叫仇夜雪更为恼怒。
踯躅一如既往地支着下巴坐在仇夜雪腿侧不远处,她仰着脑袋看面若寒霜的仇夜雪,心道真的不一样。
往常世子生气,和现下的恼意是不一样的。
她读书少,说不上来哪不同,但反正就是不一样。
马车行至国子监前停下,仇夜雪在鸦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见不远处新搭的台子上,已然坐了祝知折和大理石少卿蒋升阳。
他的座位与祝知折的并排放着,不过是分左右而已,蒋升阳要在他们身后,落一个身位。
仇夜雪走过去,冷冷淡淡地冲祝知折拱手,祝知折扬眉:“阿仇,没睡好么?”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他,径直落座。
蒋升阳给仇夜雪行过礼后也坐下,看了看前面两位的背影,有点疑惑。
就见祝知折倾了身子挨近仇夜雪:“你这……”
他明明是被甩脸色的那个,却笑得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愉快:“又是闹什么脾气?”
仇夜雪瞥他:“殿下不是明知故问?”
“不喜欢?”祝知折轻笑:“那你怎么没来太子府砸了呢?我可等了好久。”
仇夜雪根本不想理这废话问题。
祝知折明摆着是故意的,他还要往里跳,他是傻子么?
见他无视他,祝知折也不气,整个人歪坐到都快要贴到仇夜雪手臂上去了。
于是仇夜雪又不得不出声:“殿下,你离得太近了。”
祝知折挑眉:“怕你又困得要睡却没地方靠。”
竖着耳朵偷听的蒋升阳:“??”
仇夜雪选择了再次无视,但在垂眼听礼部尚书宣布开始检查时,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祝知折为何要这般小心给他递纸条?
仇夜雪借着宽大的袖袍,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纸张,沾过墨的纸与其他地方的触感不一样,这点他打小就训练,能够靠摸辨字。
「赵」、「潜」……
“赵潜来了”
仇夜雪喝茶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