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人买衣服,不会挑带纽扣的款式,容易解,容易脱,太‘方便’。
“箱子出国入境,四五次安检,应该没有别的东西。”南挽嘴唇抑制不住的哆嗦,“除了那只发卡,我一直贴身带着。”
老鬼沉默。“你这仇人,是准备跟你不死不休吗?”
南挽不回答,回望后车窗,只觉得弥天的雾色里,隐隐约约又出了一套枷锁。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码头,之前定了时间最近的船票,经过雪原那一圈大绕路,此时到闸机口,检票员正准备关闸。
老鬼拎着她的行李箱,三步一跃狂扑过去,在闸机将要闭合前一秒,拎箱子卡住,回头喊她,“快点钻,这船走了,要再等俩小时,备不住那帮人就追上来了。”
南挽箭步挤进去,向目瞪口呆伸手要拦的售票员,展示订票信息。
老鬼撑着闸机跃进来,售票员耸耸肩,并没有出言指责。
南挽松口气。
老鬼催促她上船,“北欧生活节奏慢,国内是飞机赶火箭,这里是老太太过马路,日常生活戾气不重,你出格一点,没人理你,但他们心理特脆弱,每年雪化了,一地泥巴,能搞出几千人的抑郁症——”
南挽以前环游欧洲,就像国内旅游团,吃吃饭,拍拍照,到此一游,没有深入了解过当地人的生活,听老鬼讲来有趣,他却盯住岸边,戛然而止了。
南挽心头怦怦惊跳,再次回头。
……………………
距上次针尖对麦芒的势如水火,傅怀修这次早晨回傅家,沉稳端持,面孔平静的无波无澜。
可耐心更不好了,简短朝傅母打过招呼后,就上楼回了房间。
傅母受不住他冷待,早餐后几次想上楼,被傅父拦住。
“你是他母亲,不是保姆。”傅父送她去傅文菲的房间,“顾星渊的叔叔讨好我,送了一块冰种紫罗兰玉料,你与菲菲去找设计师定个图,争取在月底菲菲结婚的时候,你们娘俩能用上。”
傅母喜欢玉器温润养人,手腕上正带着傅怀修送她的碧玺手镯。
那天,他刚从靛省出差回来。
家里每个人都有妥帖的礼物。
菲菲是青春活力的耳坠,傅父是把玉质的假烟斗,委婉劝他少偷偷抽烟。
只有南挽没有,理由也冷峻,不留情面。
那样厌恶的态度,怎么可能是他主动。
傅父理解她的心情,揽着肩膀送她上车。
等尾灯消失在庭院门口,周秘书不知从哪出来,“夫人,恐怕很难接受——”
不远处小花园有园丁浇水,周秘书甚至人多嘴杂,咽下“南挽怀孕”这后半句。
“念慈重感情,她啊,帮亲不帮理。”傅父眸色温柔,“将孩子看的比什么都重,一段禁忌发生在亲生骨血身上,那孽障绝不可能是怀修,只会是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