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齐故意一皱眉头,连连啧声道:“江湖盛传尊驾是一位行侠仗义的豪杰,但尊驾今日在敝庄弄奸扣人,而且对方为一弱女,传扬开去,岂不贻人笑柄!”
海平候冷笑道:“在下并未弄奸,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靳思齐状甚泰然,放声笑道:“好一个将计就计,这一点靳某人事先似乎应该想到,只是……”
海平候淡笑道:“阁下对贵庄的美酒‘三杯倒’太具信心了吧?”
靳思齐连连摇头道:“那倒不是靳某对那几杯药酒深具信心,只是太过相信了江湖上的传言,认为尊驾是一个坦荡君子,想不到尊驾心机并不弱于靳某,哈哈哈……”
一阵奚落的笑声,使海平候勃然动怒,沉声叱道:“在下自认与兄台从无瓜葛,又无宿怨,为何要设此圈套?”
靳思齐用手朝燕容容一指道:“靳某虽与你无仇无怨,但妻仇靳某可不能不管!”
海平候冷笑道:“你们也算夫妻,是凭媒妁之言,还是凭父母之命?”
靳思齐微微一怔,瞠目道:“我们两厢情愿,而且也行过大礼。”
海平候道:“燕容容大逆不孝,破坏祖训,擅逃离家,你不过是收容无家可归的逃女吧了!”
靳思齐冷笑道:“尊驾身伴六女,又当何讲?”
海平候猛然想起花氏六姊妹的安危,沉声道:“兄台不提起,我倒忘了,你如不立刻将花氏六姊妹交出,你妻子的一条命町就要毁在我的手里。”
靳思齐淡然道:“一命抵六命,看看谁划算?”
燕容容也叱道:“你不要虚声恫吓!谅你也不敢杀我!”
海平候怒不可遏,咬牙有声,厉喝道:“告诉我她们现在何处?不然你这只手腕难免一断!”
燕容容目射一股怨毒光芒,沉喝道:“杀了!杀了!”
海平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但一瞬间,海平候豁然省悟,对方分明是讹诈之辞。
因为方才燕容容尚说过,要将自己与花氏六姊妹一并处理,显而易见,花氏六姊妹尚未遭遇不测。
海平候冷道:“燕姑娘,比刀是你之意,在下勉力相陪,姑娘虽因招式略逊一筹而落败,似也不必耿耿于怀,甚至忿而离家孤身飘落,万一所适非人,岂不让令尊悲恸欲绝!”
靳思齐挥口道:“尊驾说话可要客气一点,靳某有家有业,这‘非人’二字从何说起?”
海平候似乎胸有成竹,极为沉静地应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出生么?”
靳思齐微一怔神,冷笑道:“尊驾说说无妨!”
海平候星目一翻,扬声问道:“令尊何名?”
靳思齐又是一楞,双目炯炯地在海平候脸上扫了又扫,良久方淡淡一笑道:“子讳父号,而且先父过世已久,已无再提起的必要。”
海平候哈哈一笑道:“要不要我替你说出来?”
靳思齐颇有骇色,愕然张目道:“你……?”
海平候道:“兄台若及时将花家六姊妹交出,在下口下积德,也不再抖露兄台的家史。”
靳思齐满面犹疑之色,良久,方一声冷笑道:“尊驾尽管直言,靳某不在乎。”
海平候冷冷地哼道:“想不到二十年前,你父丧心病狂已极,今天你这儿子却又寡廉鲜耻已极,连在下也为你可耻!”
靳思齐中像要冒火,咬牙切齿道:“尊驾宝刀虽利,靳某人可不含糊,你不要逼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