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略现讶色,但立刻摇摇头道:“李平候!这个名字倒是听人说过,可是你不太像,宝刀李平候是个成名的豪侠,出手万金,宝马金刀,据说是个翩翩风流侠士,那像你这样,穷得只剩下一条短裤,你究竟是谁,看你的身手武功,自己也够资格扬名立万了,何必要冒充别人的名号呢!”
李平候愤然作色道:“李某乃堂堂男子汉,岂会做那种冒名顶替的事……”
那女子咬咬嘴唇,忽地一笑道:“看来你也许是真的,李平候风流天下闻,他走到那里都带着一个绝色佳人,你所以才来偷看我们……”
李平候脸涨得通红叫道:“你少胡说八道,我的衣服马匹都被人偷走了,所以才藏身河中不敢出来,李某绝非好色之辈……”
那女子一笑道:“别急!别急!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你以风流自许,我并不见怪,相反的还很欣赏,风流不下流,才是豪士本色,你早打个招呼,我们就不会打扰你的雅兴,让你好好地欣赏一番了……”
李平候先听她的话还勉强按住怒气,及至她越说越不像话,不禁怒从中来,厉声大吼道:“住口!你把李某看成什么人了!”
那女子一点也不生气,仍是笑吟吟地道:“我认为你是个识解风情的江湖侠士,而我们六姊妹也都是略具姿色的武女,今日之会,倒是很难得。”
李平候见她说话时,搔首弄姿,丑态百出,而其余五个女子赤身裸体地站在一边,也没有一点羞涩之态……
心知她们都不是正道人物,却也颇感为难,因为照刚才的情形,自己也确是百口莫辩。
同时照刚才在水中动手的情形,她们六人的身手颇不等闲,万一说僵起来再要动手,她们也许不在乎,自己却不愿在这种方式之下徒手相搏,想了半天,他只好忍气吞声地道:“刚才的事情,实在是一场误会,小姐既是同为武林一脉,尚祈念在同道之谊,赐予谅解……”
那女子笑着道:“你说得太客气了,既是同路人,小事情说不上误会,更说不上谅解,而且我也有得罪之处!”
李平候见她忽然变得通情理了,连忙拱手道:“那倒是怪不得小姐,实在是我们的情形容易引起误会,既蒙小姐不怪,还请小姐帮帮忙,把敝友的穴道解了,最请赐借两套衣服,让咱们穿上去找那个偷东西的人,两匹马丢了不要紧,在下那柄刀可丢不得……”
那女子一笑道:“不错!李大侠以宝刀成名,丢了刀,不就是像吃化子丢了蛇,耍不成玩意了……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愚姊妹的地段上,对我们也是一个侮辱,我们也有帮同李平候追回失物的责任!”
李平候连忙道:“这个不敢劳驾,李某但求一衣之赐……”
那女子笑道:“衣服不成问题,不过我们现在都是女人的衣服,就是借给李大侠,你也不能穿出去……”
李平候连忙道:“这个自然!小姐们若是把衣服借给我们,自己穿什么回去呢,我是请小姐们回去后,送两套男人的衣服来!”
那女子摇摇头道:“舍下没有一个男人,要我两套男装倒是件难事,而且附近三十里内找不到一家住户,连借带买都没法子……”
李平候一呆道:“这……”
那女子笑道:“这只有一个办法,舍下尚有余布,我们六姊妹的手工都不错,赶工替你们缝制两套不就行了吗?”
李平候拱手道:“谢谢!谢谢!”
那女子又笑道:“谢倒是不必,能够替李大侠尽点力,我们也感到很光荣,只是舍间离此也有七八里路,等到把衣服缝好送过来,已经是天黑了,二位总不能一直赤着身子等在此地,莫若到舍下去歇一会见!”
李平候实在不愿去,连忙道:“不敢打扰,我们还是在此地等候好了!”
那女子笑道:“这是什么话,现在虽然是盛暑,但到了晚上,还是相当冷的,再说二位看情形连中饭都没有用呢,何必在此地挨饿受冻呢?舍下虽然没男子,但是李大侠乃江湖豪士,当不会拘此小节吧!”
李平候听她说得入情入理,倒是无法拒绝,可是又不愿意答应,正在沉吟之间,那女子又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刚才我对那位老先生落脚重了一点,恐怕肋骨已经断了两根,如不赶快医治……”
李平候一听这倒是要紧事,遂不再犹疑,忙道:“那么就打扰小姐了!”
那女子一笑道:“那里!那里!寒舍得侠驾光临,蓬荜生辉,五妹!你还不把老先生的穴道解了,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那个擒住向飞的女子正要过去。
李平候一皱眉道:“小姐请先把衣服穿上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弯腰拾起自己的内衣,当着他们的面就穿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