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吧!”谢凌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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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机灵的小厮,定州的衙役想出门通风报信…
可?
给谁通风报信?定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不落的,都撅着腚跪在院子里。
更何况知州府前后门被堵死,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这帮想通风报信的人,插翅难飞。
知州府里灯火通明,院子里众人冷汗淋漓。
地上的珠宝玉石金砖,在烛光的映照下金光璀璨。
谢凌渊面上平静无波,冷冷吐出几个字:“一柱香。”
一炷香书写这些年的功绩?
一炷香?
想夸大其词润色润色的官员沉默了,一炷香根本润色不完。
没有功绩的官员也沉默了!一炷香根本蒙不出来。
能写完、写不完的人都沉默了。
“太子殿下,一炷香的时辰不够啊!”韩知州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谢凌渊扶着柳眠眠坐在高背软椅上,他翘起二郎腿道:“本宫都写的完,你们凭什么写不完。
严以律已,严以律人。你们可听过…”
家中嫡子在白马书院读书的官员们,他们对这句话皆不陌生。
白马书院的先生便是这么要求自已和学生的。
众人心思千回百转,太子以白马书院先生自居,岂不是?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孙御史的同僚,他撅着腚悄咪咪靠近孙御史。拽着孙御史的裤腿道:“孙兄,如何写啊!”
孙御史不动声色的看向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正浓情蜜意的说着悄悄话,并未往他这边看。
孙御史拽拽高御史袖子,高御史不情不愿侧身挡住了他。
孙御史悄悄蹲下身子,低声道:“有什么就写什么,我劝你别耍小心思。
咱们这位太子妃年纪虽小,可不好糊弄。”
孙御史伸出食指,指指上天。“娘娘受苍天庇佑。”
苍天?孙御史的同僚撅着腚缩着脑袋,瞪大双眼问道:“金龙传闻是真的?”
真的?
“孙兄,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①先皇一生追求长生之道,长生之道劳民伤财。金龙他…”
孙御史同窗想说,这谢家江山还有好?先皇追求长生,劳民伤财民不聊生。
当今皇上残暴不仁,不是好人。太子殿下恐夫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