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似乎笑了笑,偏着头看了眼床边上坐着的裴靖远:“如果还疼的话,让我哥给你上点药。”
容箬窘了,郁七七一走,她就沉下脸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裴靖远面前:“出去,我要睡觉了。”
脚抽筋的余劲还没过,这会儿屁股又疼了。
裴靖远弯了弯唇角,仰头看着她,已经完全没有在公司楼下时的那份阴郁冷鸷了,“我帮你擦药。”
容箬没吭声,转身往外面走。
这次,裴靖远没拦着她,一直目送她离开,才收回视线。
刚才下手似乎真的有些重了,她缩在被子里时,衣服往上移了一段,正好看到她柔软纤瘦的腰线,一片鲜红的痕迹!
然而,在她疼的拼命在他怀里挣扎的时候,他居然有了反应。
看着身下一片蓄势待发的趋势,他起身,从裤包里掏出烟盒捏了一支含在嘴里。
但想到这几天已经抽得够多了,肺和喉咙都在抗议的隐痛了,便随手揉了扔进垃圾桶。
站在窗边,动作娴熟的拨弄着打火机!
待身体的躁动被冬天刺骨的冷风吹得平息下来,才将打火机收进裤包,转身出去了。
容箬房间的门紧锁,他性子一起,伸手扭了扭,居然还是不学乖的反锁了。
这次,他没有那份闲情让邱姨拿钥匙,而是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他并没有意外,眉眼都没动一下的喊了声:“妈。”
郁青蓝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双腿微微往旁边侧着,上身挺得笔直。
标准的贵妇坐姿!
她看着裴靖远,神色还算冷静,其实不尽然,她眼底猛烈燃烧的小火苗已经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愤怒和恼恨,只是因为从小养成的气质,让她没有当面发火。
再加上,对象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靖远,订婚的事,你定下来是谁了吗?”
窗外路灯的光线静静的洒下来,透过房间的纱帘,今天下了雨,没有月亮。
郁青蓝还在等他的回答,看着他的目光强势中透着几分哀求!
裴靖远又想抽烟了,摸了几次,最后忍不住喉咙的轻痒,咳了一声,也将一直捏着烟盒的手缩了回去,改为起身去拿柜子里的杯子。
回头,见郁青蓝的视线还在他身上,轻轻一弯唇角,“妈,你要不要来杯安神茶?”
“我现在,吃安定片都安不了神了,你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一个癌症晚期的人了,想看着你结婚,就这么难吗?”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美国的医院?如果只是担心那边医生的医术,现在七七也回来了,她在这方面人脉比较广,可以让她帮忙参考。”
郁青蓝站起来,被裴靖远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脸色一阵青白交替,加快的语速表现她的怒意:“靖远,我在跟你讨论你的婚事。”
“但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和七七更重要,你现在生着病,七七又变成这样,你让我拿什么心情去订婚?”
他的声线平稳,并不气急败坏,但紧蹙的眉头足够明显的表露出了他此刻心里的不耐烦。
郁青蓝被他的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深吸了几口气平缓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容箬呢?是不是也不重要?”
沉默。
像被戳破谎言的声音。
不想订婚!
郁青蓝觉得这话就是个借口,不想订婚只是因为订婚对象不是他中意的人。
她被彻底激怒了,“靖远,你是我生的,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裴靖远站在饮水机前,看着里面的水开始冒泡,蒸汽一层层涌上来,模糊了他的视野。
身后,传来关门声。
容箬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几圈,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想的,居然都是今天几个不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