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锦袍的少年郎,穿过厅堂,迈着步子信步走来,他眉宇间透露着自信,朝着元扶歌挤眉弄眼的。
元扶歌翻了个白眼,看向他身后的表情冷峻的何云雁,眼角弯了一下。
“何秀才这又是怎么了?”沈确眼神冰冷如铁,眼底掠过一抹阴翳之色。
何云雁沉默着,走到聿淙跟前,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草民如实说,大人能否如实办?”
聿淙干咳了声,不自然道:“当然。”
何云雁漠然,转身走向那幅字画,翻开背面,道:“大人此字画是县令,拿来抵押他吃白食的物件,这背面的落款是县令自己的章子。”
“你拿自己的章当银票?”沈确气的发抖,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你那字值几个钱?”
元扶歌蹩眉,瞪眼道:“是啊,在别人这里将自己养的脑满肥肠的。”
史松肥胖的脸蛋迅速涨红,低头抠着手,咬唇道:“臣,臣事后会尽数补上,何秀才,对不住了。”
何云雁怒目斜扬,看着他轻声道:“不用了,等您进了牢房,秋后问斩,您去黄泉路上去还父亲吧。”
沈确寒着脸,神色凝重道:“这是什么话?”
何云雁挑眉,反问道:“草民的父亲在狱中已经死了,看守的人也被杀了,丞相您说是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一个人如此赶尽杀绝?”
沈确一脸诧异,仿佛这事儿他从不知道一般,“令尊死了?”
元扶歌深邃的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死死地盯着史松,“口舌之辩毕竟不能服人,请秀才拿出证据来。”
何云雁点头,眼神冰冷,转身走向厨房灶台,伸到黑色的灶口下,抽出一本册子:“公子稍等,春闱考场所有的罪证都在这里。”
史松,卢翔山倒抽了一口凉气。
聿淙接过翻开,上面林林总总许多熟悉的名字跃然而上,可见这不是一日之功。
沈确越看脸色越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荀福厚,你竟敢买卖官员?”
史松当机立下,抬手郑然道:“来啊,将人提过来!”
荀福厚被摔到地上,膝盖砸的地板震响,隔着老远都看得疼。
他摸着火辣辣的膝盖,怨毒地看一眼史松,咬牙道:“大人恕罪,草民也是交了钱的,卢侍郎说可以给我举人。”
聿淙剑眉紧拧,严肃道:“卢侍郎,这是真的吗?”
卢翔山人在旁边坐,锅从天上来,立马跪下,低着头,他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地狱,口中一阵腥甜,“大人,臣。。。。”
他答不上来,元扶歌指着册子上的名字,“卢侍郎,受贿万两黄金,县令史松。。。。”
刚出口俩人一哆嗦,满脑门的冷汗,缩着脑袋,突然向外面拔腿就往外跑,外面另一波官兵从外面进来,立马将他们摁到在门口,老鸨生怕伤着她们,拉着自己的姑娘紧贴着墙,站到外面。
紧接着沈确面不改色地作揖,怒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个东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卢翔山贴着地面挣扎,咬牙道“沈,确!”
沈确走到那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义正言辞道:“你也是个读书人,天子门生,你就这么忍心用学子们的前程换了银子了?”
聿淙捏着那本册子,压住那个沈字,手指发抖,目光像刀一样刺了过去,“来人将他们押下去,秋后问斩!”
“好啊,大义凛然,义正辞严!”元扶歌拍着手,对着沈确大笑着。
沈确转身,面皮绽开,僵笑着:“赫连公子,其实您用不着弄这么一个圈套,你言语一声就行了?何必跟我们兜这么大一个圈套?”
元扶歌环手,挑眉,叹了口气,“沈丞相这话说的嫌晚了点吧?”
陆砚修靠在门框上,冷哼了一声,对着聿淙道:“云莫,那这些人可以走了吧?”
“无罪自然释放。”聿淙带着人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