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歌咂舌,看了一眼他,蹲坐在地上,抿嘴:“你知道了?”
陆砚修泄气般的盘腿坐下,抱着食盒盖子,叹气:“云莫同我说过你喜爱吃鱼脍,而且你们特别亲近。。。。你还亲手做了玛瑙鱼招待他。。。。”他声音渐低,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他这个样子,好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毛茸茸的,总是用湿漉漉的双眼瞧着她。
元扶歌浅笑出声,心虚地将那盘让人流口水的特色菜盖了上去,尽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正色道:“外面如何了?”
陆砚修下巴顶在盖子上,哀怨地瘪着嘴黏糊糊道:“嘁,你就知道外面,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旁边牢房里的何云雁躲在角落,对这对断袖之癖嗤之以鼻。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俩说话,或许自己可以知道外面的消息。
元扶歌没办法,倾身上前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着他:“好了,快说。”
陆砚修蹭蹭她的手掌,哀嚎一声,向后倒下,大声道:“太傅发榜了,那个荀福厚中了举人,然后他们要我来提万春楼的何宛如,我这才有空来看你。”
“哦,对了,还有何秀才也中了举人。”
“是嘛!”
元扶歌回正身体,盘坐着歪头看向他:“那刚才你说,如果没空呢?”
陆砚修瞥一眼何云雁那边,胳膊垫在头下面,云淡风轻地讲着,“那就将所有涉案人员都杀了,这样也可以还陛下一个安宁。”
“那沈丞相?”元扶歌捏着拳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陆砚修眉头微皱,随后展开眉头,弹了一下她的头,轻松道:“他自然会安然无恙了,他可是元昭的丞相啊。”
突然,何云雁冲过来,质问道:“他为何能独善其身,我妹妹父亲却要去死?”
陆砚修借着惊吓,顺势躺在了元扶歌腿上,抱着她的手臂,怒道:“哎呦吓我一大跳,冲撞了小爷我,你嫌命长啊?”
元扶歌瞪眼:“松开,你说话就说话,挨着着我作甚?”
陆砚修撅着嘴,回身看她,“我,我还不是想靠近你。。。。”
何云雁激动地说着:“他利用春闱,收揽银钱,纵容手下私收贿赂,沈确他这叫无罪?”
“这又不归我管,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陆砚修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起身,“再说了公堂之上你怎么不说清楚呢,现在说钦差大人又听不到。”
机会来了,对何秀才来说他为何迟迟不敢动手,无非是他的父亲妹妹还在人家手上,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家人,只要拿捏住了这个这个以族群为中心的迁徙类动物就会对她俯首称臣。
折断他的翅膀只是第一步,让他真正心服口服的还得要像他一样反复拿捏。
元扶歌沉吟片刻,看着何云雁的目光逐渐清晰,隔了半晌才缓缓道:“将军都来了这些时辰了,还不赶紧走?”
陆砚修傻呵呵地笑着:“我还想对你。。。。”
他还没说完,元扶歌就在他的大腿根拧了一把,他声音几乎变形,“哦~”了一声,然后就去了另外的牢房。
随后那边就传来女子呼喊的声音,何云雁瞧也瞧不到,心里跟油煎似的,大喊“你们别碰我妹妹,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
紧接着一声更加凄厉的声音贯穿牢房。
何云雁彻底崩溃了,扭头看一眼元扶歌,立马跪身到牢房那边,恳切道:“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秀才也看见了,本官也自身难保。”元扶歌摊手,无奈耸肩。
“我知道,你与那位少将军非同一般,你肯定有办法的。”说着又一声凄厉,何云雁满头冷汗,哆嗦着,细想自己有什么筹码,然后就见他抖着手抓住元扶歌的衣服,幽幽道:“我有他们贪污纳垢的账本在手,你若保我全家性命,我一生效劳于君。”
元扶歌环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反复无常,让我怎么相信?”
他时不时地向后看,眼角噙着泪,焦急道:“那公子开条件,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