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抬手思索着,“是你。。。。原来是你啊。。。”他直愣愣地打量着眼前男装的矮小男人,蔑视一眼沉声道,“小白脸,你还将何秀才唯一的人证,打伤了,啧啧啧。。。。真是好手段啊。”
这声音和那天在陆府的声音天壤之别,可害苦了她,这个小霸王总是与她对着干,本来他就看自己不顺眼,这回让他拿着她的错处,还不得给她摁死了,不行她得想办法脱身。
元扶歌吐了口气,她整理脏衣服道:“那少将军至少告诉我,无冤无仇地,你为什么要杀我府里的小厮?”
陆砚修满脸懵懂,平淡地说着:“丞相说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抓住你,那我就只能动手喽。”
沈确?他家与沈家不是敌对吗,陆砚修怎么会听他的话?
元扶歌点头,问道:“那先不说你们私闯太傅府邸,我想不通你为何要我死?”
“看不惯你,”他抽出自己的长刀,一脸无畏道,“打死了就说你畏罪潜逃,这很奇怪吗?”
旁边的元一站在后面,一脸平常道:“很正常啊,只有聿淙会觉得奇怪。”
他俩不愧是主仆,将杀人说得像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元扶歌后背不自觉地冒着冷汗,她害怕这位看她不爽的小霸王,一个失手将她未来都断送了。
她决定卖一卖自己与“元疏晚”的人情,“我和长公主元扶歌同属宗族,听她说你们是朋友,可否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
陆砚修撩开红色的袍子,踩着石阶打断她,厉声道:“那更要杀你了,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血淋淋的多吓人啊。。。。”
顷刻,外祖父的增援便赶来了,“院子里有刺客,速速保护公子!!”
听见前院护卫的响动,陆砚修眼神阴翳,拔出宝剑,元一也拿起弓箭瞄准了她。
“你敢拒捕?!”
得拖延时间,撑到护卫们过来。
元扶歌上前道:“我是太傅的人,与其杀了我,不如挟持我逼太傅退兵,这样两相便宜,还不得罪沈确!”
元一收起弓箭,道:“那你为何不自己主动投案?”
元扶歌摇头道:“这里是太傅的院子,我得听从太傅的话。。。。”
陆砚修听不下去了,冷声道:“够了,人之将死,还这么多废话。”
他迅速逼近元扶歌,清冷的鼻息萦绕在侧,高大的身躯遮蔽了月光,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他举起战刀,朝着她身上劈了过来,元扶歌身子一缩,紧闭双眼,就算死她也不能投案,这不是她干的,她不能认罪。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蹲下身子,向后花园那边跑去,她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她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跑,不然外祖父为自己求来的这个机会就破灭了,还会为母后,赫连家族招来杀身之祸。
她一定要逃离陆砚修这个恶魔的手掌!渐渐的,她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脸色极其苍白,远处,传来了少年冷厉的声音,意识渐渐模糊,似乎,这一次,他真的要栽了……
陆砚修追的满头大汗的,撑着腿,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嘿,这小子你别看他瘦,他还挺能跑的,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
元一喘着粗气,坐在草地上,“是啊,这都出了府上好几里地了,这家伙为了拒捕也是拼了命了。”
好久他俩喘过气来了,元一抹了把汗,一脸疲倦地看着少将军,“主子,是抓还是。。。。”
“当然是先紧着二皇子了,何云雁那个小子不实诚,”陆砚修上前扛起晕倒的元扶歌,晃了晃,朝着他邪魅一笑,“告诉云莫,看紧那位何秀才,他跟这件事有很大关系,可能是将沈氏连根拔起的唯一证据。”
“是!”
然后二人奔向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