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兄长知道了定会同他们闹的,他那样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可他们是普通人家,就算经营着酒楼,还不是一样被县令压榨着。这样想着她吓得她浑身冷汗,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是男装了,暂时还是先不告诉兄长了,待时机成熟再说不迟。
科考结束了,众学子满怀希冀地看着那些被收走的试卷,他们一脸倦容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出了考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
看着学子们出来,沈确坐在外面伸了个懒腰,大笑道:“哎呀,好天气啊!”
赫连傅融背手转身,讽刺道:“沈丞相刚才还阴恻恻的,怎么现在又喜气洋洋了?”
沈确委身一笑,丝毫没了刚才的阴翳,“当然是因为,太阳出来了,你看这不就是吉兆,寓意我们可以多出很多人才了吗?”
“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啊,现在不是万事大吉了吗?”史松乐着。
沈确拍拍赫连傅容的肩膀,呵呵一笑道,“累了一天了,卷子让侍郎们看,咱们好久不见了,先去叙叙旧吧?再叫上你那下属,跟着一块儿乐呵乐呵,他还年轻,给他找几个江南女子。。。诶。。。”他贼兮兮地瞅了一眼元扶歌。
元扶歌转身,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后面的陆砚修立马冷哼出声:“嘁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这都不敢去。”
元扶歌无奈转身,扯着嘴角,僵笑,“这位公子,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您,您要这样说小生呢?”
陆砚修蔑视一眼,环手啐道:“别跟小爷我说话,小爷膈应。”
他越是这样,元扶歌就越要逗他,谁让他瞧不起她的,“哦?这是为何?”
沈确抬手指了下元扶歌,疑问,“是啊,莫不是少将军心里喜欢,但是羞于和慎晚说话?”
陆砚修被问的脸色涨红,聿淙生怕他在这里犯浑,立马道:“不不不。。。。。丞相,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没有什么恶意的。”
“慎晚,别胡闹了。”赫连傅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孙女,打着圆场,“她也是爱捉弄人,少将军别理她,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试卷吧。”
押送试卷的人正准备走,元扶歌拦住,笑道:“太傅,不如就将试卷封面上的姓名糊上,这样谁也不知,侍郎他们也就可以安心判改了。”
赫连傅容绽开笑容,抖着胡子道:“哎呀你看看,这孩子她都知道,先人的办法,我看行,那就这样办吧。”
沈确立马阻止,皱眉道:“这可是国家选材大典,怎可这般儿戏?”
赫连傅容拿出圣旨,沉声道:“您莫不是忘了,我是监督。况这是先人用过的方法,您怎么能不信呢?莫不是科考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或者事嘛?”
史松立马变了脸色,吞了吞口水,“可这都是国之栋梁,一步之差都要连坐的,太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元扶歌看着他闪着的眼神,心下讽刺一笑,那边的学子刚出去,他们就想着干别的勾当,权当法律为儿戏。
沈确道:“太傅说的有理,这做过,总比做错好,还是听这位小公子的吧。”
元扶歌会心一笑,向陆砚修道:“那就请陆少将军,劳累一番了。”
陆砚修不情不愿地答道:“哼,知道了。”
聿淙站在他旁边也跟着呵呵傻笑,弯着腰等在沈确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