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会伤感。
陈文亨坐在货车的驾驶室,指挥着货车司机继续往前还是向左转向右转。
县城的面积本就不大,没多大一会货车就到了第三小学的门口。
陈文亨刚拉开门,想从副驾驶位上下去,门卫的老大爷就看到了他,笑呵呵地朝着他摆了摆手,一边吐着白气,一边把校门完全打开了。
陈文亨挂上车门,摇开车窗说道,“麻烦您了。”
门卫老大爷依旧笑呵呵。
陈文亨继续指挥货车停在老教室的门口,他下车打开老教室的房门说道,“我们先把机器放在这里。”
陈文亨的几个徒弟,包括司机师傅都下来帮忙。
这几个人都很奇怪陈文亨竟然还有学校的门路。
要知道,工作稳定也就意味着交际圈子的稳定,也就意味着知根知底。
每个人人是谁,有什么社会关系,和谁比较好,干啥能帮上忙,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
陈文亨的徒弟们和司机师傅,原本以为他们已经很了解陈文亨了,但是见他这么轻松的就进了学校,还有教室的钥匙,这份关系他们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陈文亨此时还很着急,汽车的载货能力有限,这一趟运来的设备,是绝对少不了的核心设备。
但是,没运来的设备,也不意味不重要。
虽说真的回去找不到那些设备了,也能找补,可是那付出的精力和努力就需要多上十倍二十倍了。
“我们先把机器搬下来吧。”陈文亨说道。
一群人这才如梦方醒,有的跳上了货仓,有的在底下接应。
县印刷厂的设备都有一些年头了,换一句话就是很沉重很笨拙。
哪怕他们这些人常年都和这些设备打交道,此时此刻想要挪动这些设备,也要万分的小心。
机器倒是不容易坏,但是和沉重的机器相比,人的身体就脆弱的像是纸一样。
机器搬下来了,可是又遇到了新问题。
老教室里面的面积虽然不小,是一个标准教室的大小。
可是门的大小却有些小了,机器整个进去是进不去的。
有两个选择,要么拆门砸墙,要么把机器在外面拆了到里面再组装上。
可是,现在不允许干这样浪费时间的活。
就在他们为难机器先暂时放在操场上会不会出问题的时候,突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寻找着依稀和陈锐有些面容相像的男人说道,“我是三小的体育老师,设备暂时搬不进去不要紧,就先放在操场上吧,我保证不会有人动。”
陈文亨也不认识这个自称是体育老师的人,不过想必又是自己儿子的安排。
他点了点头说道,“麻烦您了。”
然后,赶忙把其它的一些设备也搬了下来,贴着老教室的墙边放好,就招呼着徒弟们上车,然后让司机师傅开回厂子。
司机师傅一直没有把货车熄火,因为熄火了温度降下来可能就打不着火了。
师傅上车之后先是换挡,然后搬动没有助力的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