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我走进了坟山。
小白在我怀里躁动不安,我摸了他光滑的头,正值中午时分,虽然有大太阳,可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心中狂跳不已。
不可否认,我害怕。
走过一座座土坟,石碑上的名字没有秦奶奶,脚下的枯枝被我踩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吓得后退几步,此时,我多么希望小白变为人形,和我走在这荒芜的土坟山上,减少我的恐惧。
那一团身影蹲在十米之外的土坟旁,扭动着,我咽了口唾沫,脚下不自觉的往前走去,刚要到那团身影时,乍然消失,耳边发出呵呵的笑声。
我四处张望,小白又在我怀里挣扎着要离开,我紧紧抱住小白,自我安慰,“别怕,没事。”
那团身影又在不远处的土坟旁蹲了下来,我看不清是谁。
好奇心再次趋势脚步朝前移动,小白闹腾得差点在我手背上咬一口,我摸了摸脖间的红绳,阿叔说,这是保平安的。
那个声音在叫我,“阿离,你来了。”
如此陌生的声音,不知道这是谁,一阵风过,我打了个冷颤,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
那团身影没有再移动,我离他越来越近,我清楚的可以看到他的背影,是豆豆,他在这里干什么?
恐惧没有方才那般严重,我快步走上前,在他身后叫唤,“豆豆,你怎么在这里?”
豆豆不说话,用树枝在泥巴地上写字,我伸手去拉他,“豆豆,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
手搭了个空,我看见豆豆回头,面上光滑一片,没有五官的面孔面对着我。
——啊——
我终于尖叫了起来,转身拔腿就跑,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我抬眼看时,终于安心了下来。
看着他,我叫了一声,“阿叔。”身子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038初见杨柳英
睡梦中,豆豆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渐渐朝我逼近,脑海里一直盘旋,挥之不去。
我从噩梦中醒来,阿叔坐在床边看着我,我起身抱住阿叔,刚才那一幕,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问阿叔,“是不是梦?”
阿叔欲言又止,然后对我微笑,“你好好休息,我会处理。”
我深信晕倒之前的事情是如此的真实可怕,我看见了豆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我背上痛得厉害,挣扎着下床。
是阿叔将晕倒在土坟山上的我抱了回来,他说我进来身子越来越弱,让我别到处乱走,一不小心就会被鬼附身。
下了木楼来到厨房,天已经黑了,今天白日里,我是跟着秦婶婶出了村子,而此时,秦婶婶正在做饭,满面笑容,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见我同阿叔下楼来,端了饭菜放在桌上,“阿离你醒来了,快吃饭。”
豆豆早已跑到饭桌旁坐下,和白天看到的判若两人,似乎白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阿叔说,“半个小时前,大柱来找过你。”
我哦了一声,将饭扒进嘴里,“吃完饭后我去看看他。”
阿叔没有阻止,对我点头。
再见大柱,才让我知道这并不是个明智之举!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越来越圆了,这离中秋也近了,站在大柱家的桂花树下,电灯打开的,大柱在家呢。
我总会想起曾经大柱娘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她是村里最反对我和她家大柱在一起玩耍的人,本想在桂花树下留下几个字,让大柱看到后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