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伦安慰道:
“不只有圣光,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教派,比如一些邪教组织也可以通过向邪神祈求力量施展神术,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希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奥萝拉问道:
“希尔小姐,那天这镇上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了吧……那天就是送草莓给约翰叔叔,然后就是大公告出新生名单……”
回忆了一会,奥萝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我那天去约翰叔叔的铁匠铺送草莓,结果里面没有人,而且里面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生火,说明约翰叔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家里了,但如果是这样,我妈妈根本不会叫我去送草莓。”
希伯特点头道:
“走,我们去铁匠铺看看。”
奥萝拉领着希伯特和莎伦二人沿着空旷无人的街道向西方走着,随后来到了中央广场,这里依旧是奥萝拉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广场中央没有了乔治一世的雕像。
“科尔曼先生,你其实叫我奥萝拉就行了,叫我希尔小姐我不太习惯,并且我们现在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吧。”
奥萝拉声音传来,令希伯特楞了一下,随后笑道: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希伯特,我们确实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
众人快到铁匠铺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打铁声,这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如此突兀。三人凝重的互相看了看,随后来到铁匠铺门前。
里面的打铁声依旧响着,透过深蓝色的帘子隐约可以看见淡淡的微光,希伯特深吸了口气,拉开帘子走了进去,奥萝拉和莎伦紧随其后。
一见到里面的景象,奥萝拉突然眼睛一红,鼻头发酸,差点哭出来。
“约翰叔叔,安娜阿姨,小约翰……”
只见房间内墙壁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而火炉旁的打铁台上有着一团已经血肉模糊的事物,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奥萝拉熟悉的约翰叔叔。
他脸色发青,眼睛灰白,整个人无意识的用右手的铁锤缓慢的敲打那团不成形状的血肉,他的围裙上沾满了污秽,在打铁台上,奥萝拉看到了一些似乎是碎掉的衣物。
而在房间另一角,摆放着约翰一家平时吃饭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精致的黑色衣裙的女士,奥萝拉认出那件黑裙是安娜阿姨生日的时候约翰叔叔跑到凡登花大价钱买的。现在的她五官依旧精致,但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角却微微上扬。
黑裙女士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上面穿着白色衬衣,棕色马甲,下面穿着棕色长裤,脸部被人涂了白粉,不过他的眼部只剩下了两个漆黑的空洞,眼球不知去向。
在两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餐具,盘子里盛放着一团黑色的血肉,在桌子中央,跟打铁台上差不多大的模糊血肉被放在一个大盘子上,上面同样沾了点衣物。除了盘子,旁边还有着三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
他们似乎在享用一道丰盛的晚餐。
而在桌子另一边,奥萝拉看到了熟悉的事物,那是一个装有草莓的木质篮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对了,我记得上个月安娜女士刚生下一名女婴……”
奥萝拉忽然想到那些碎掉的衣物,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她感到浑身冰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莎伦察觉到奥萝拉不对劲,立马抓住她的手,却发现此刻奥萝拉的手异常冰凉,而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房间内的事物。
希伯特沉默的看着屋内的景象,转过身看着两人,无声的说道:
“先出去。”
众人刚转过身准备走,就听到背后打铁声突然重重锤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后续声音。
希伯特迅速喊道: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