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俞小远拿起了画笔继续在墙上画画,手中不停,思绪纷飞。
如果蒋鸣走出电梯看见他会怎样呢,会生气吗,会把他赶走吗,还是会无视他?
如果自己好好跟他道歉,他会像以前一样,轻描淡写地饶过自己吗。
俞小远胡思乱想地在墙前画了一整天的画,时不时停下来看看电梯。
但一天过去,他所有的假设都没有发生。
因为这一整天,蒋鸣根本没有出现过。
后面连着很多天,蒋鸣也都没有出现。
俞小远的忐忑渐渐被想念所取代,时间变得越来越漫长,一周过去,俞小远却感觉仿佛度过了遍尝心酸的三百多天。
周末时俞小远再也按捺不住,向施月询问了蒋鸣的去向。
施月说好像城北那边的某家分店出了点岔子,他过去处理了,俞小远问她要处理多久,施月说她也不知道。
俞小远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呆了很久。
夕阳西下,小区里亮起了路灯,楼下散步的人声从喧闹归于沉寂,不知过了多久,俞小远突然站了起来,一路出门走到了蒋鸣门前,抬起手试探着敲了几下。
里面毫无声响。
俞小远又坚持不懈敲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丝毫回应。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一片寂静。
蒋鸣把话说得绝,俞小远不敢给他发信息,他怕一条信息发过去,收到个红色感叹号。
俞小远额头贴着冰凉的大门站了几秒,转身回到家里。
给霸天虎的猫碗里倒上足够它吃很久的猫粮,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罐头开好放在地上,又多摆了好几碗水,布置完一切后,他蹲下身摸了摸霸天虎,转身出门,回到蒋鸣的门前,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一夜过去,电梯没有在这一层停留过。
俞小远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日升日落,情绪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他只是木讷地坐着。
这一周他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每天随便吃点面包泡面就打发了,没有蒋鸣做的东西,吃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走廊里又一次陷入漆黑,月色从窗口洒进些许光亮,俞小远迷迷糊糊地觉得胃开始有点疼,他没太在意,靠着门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蒋鸣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分店一个教练跟会员发生冲突,也不知道是年轻气盛还是天热人容易上火,两个人居然在俱乐部里直接打起来了,结果都伤得不轻。
本来这种纠纷自有分店的经理去处理,是用不着他出面的,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个会员是谭宇尧的熟人,蒋鸣也认识。
涉及到熟人,他就不得不出面安抚一番,谁知那人根本不卖蒋鸣面子,不依不饶要告他们,还扬言要买营销号把这个事件宣传一番,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最后是谭宇尧知道了,帮他又是电话又是请客的劝慰了几番,那人才终于松口说不再计较,今天晚上谭宇尧攒了个局,叫上了一波熟人作陪,也算是让两人在这个场合正式和解。
蒋鸣在饭桌上被灌了不少酒,后来被拉去续摊,又喝一顿。
很久没这么喝过,喝完脑子都昏昏沉沉,最后是谭宇尧叫了车送他回家。
出了电梯蒋鸣脚步有几分虚浮,他没开灯,走廊里一片漆黑。
门前影影绰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他没在意。
走到门前一脚突然踢到了什么,蒋鸣惊得酒醒了几分,他摸着墙按开走廊灯,才看清了那一团东西。
俞小远抱膝靠坐在门边的角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落,歪着头,好像睡了很久,头发凌乱,挣扎着睁开的双眼爬满了红血丝。
这里离城北远,蒋鸣为方便处理事情,这段时间都住在城北附近的一处房子里,他上一次回来这个家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他码不准俞小远在这里等了多久,但见他身上衣服都皱巴巴地绻着,一看就不是只窝了一两个小时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