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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洛埃夫人觉得午夜两点才睡是一种羞耻，可是梅格雷一上床就坠人了睡乡，而且立即发出鼾声，就象好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九

差十分八点，梅格雷在旅馆的办公桌前停下来，这时老板刚到旅馆，正和夜班值勤在一起翻阅旅客名单。一只脏水桶挡住了通道；一把扫帚靠在墙上，梅格雷神志极其严肃地抓起扫帚，细致地察看着扫帚的木把。

&ldo;我用一下扫帚，可以吗？&rdo;他问老板。

&ldo;请用吧……&rdo;老板结结巴巴地答道。

话声刚落，他摹地若有所悟，便带着不安的神情问道：

&ldo;您的房间不干净吗？&rdo;

梅格雷逍遥自在地抽着今天的第一斗烟。

&ldo;不，房间不脏！&rdo;他和颜悦色地回答，&ldo;我感兴趣的并不是扫帚，而是想要一小段扫帚的木把。&rdo;

一个女清洁工走过来，她用身上的蓝色围裙擦着双手，心里肯定认为这位旅客疯了。

&ldo;你们大概不会有锯子吧？&rdo;梅格雷接着问夜班值勤。

&ldo;那好办，约瑟夫，&rdo;老板把话接过去，&ldo;你去给梅格雷先生找把锯子……&rdo;

决定性的一天就这样从一件愉快而又疯疯癫癫的事情开始了。接连两个早晨天气都很好，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一个侍候房客的女佣托着早餐盘走了过去。走廊的地面用水冲洗过。邮递员走进门来，把手伸进庆邮袋。

梅格雷握着扫帚，等着锯子。

&ldo;我想客厅里有电话吧？&rdo;他问老板。

&ldo;那当然，梅格雷先生。在左边的桌子上。我马上去给您接通。&rdo;

&ldo;不必了。&rdo;

&ldo;您不想打电话吗？&rdo;

&ldo;谢谢。现在不需要。&rdo;

他拿着扫帚走进客厅，女清洁工急忙利用这个机会向老板解释：

&ldo;您看见了吧，要是我还没打扫房间，那不是我的过错，回头可别责怪我，因为客厅都还没扫完呢！&rdo;

夜班值勤拿着一把生锈的锯子回来了，这是从地窖里找来的。梅格雷拿着扫帚走出来，拿起锯子，开始锯扫帚木把。他把扫帚的一头按在办公桌的边沿。锯木屑飘落在已经冲洗干净的水磨石地面上。扫帚的另一头在花名册上来回磨蹭，老板看了心里直发愁。

&ldo;瞧，行啦！谢谢您。&rdo;警长终于干完了，他一面道谢，一面拣起刚锯下来的一片薄木片。

他随手把锯短了几厘米的扫帚还给女清洁工。

&ldo;这就是您方才要的东西吗？&rdo;旅馆老板问道，神态非常认真。

&ldo;没错。&rdo;

梅格雷在新大桥酒店餐厅的紧里头找到了吕卡，这儿也象在旅馆一样，到处都是女清洁工和水桶。

&ldo;您知道吗，头儿？昨天夜里我们全大队整整干了一宿。阿马迪约向您告别后，他想争头功，赶在您的前面，把手下所有的人都投到这件案子上去了。喏，我可以告诉您，您同一位夫人一起上鲁瓦亚尔剧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