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摘下旁边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插入她的发鬓,刚刚的轻愁全部转换成欣慰的笑。
“母妃很高兴,很高兴你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为自己而活。”
沈书仪低下头,眼眶中有一滴泪在闪过,可脸上却全是笑容。
她知道,爱是常觉亏欠,庆王妃总是觉得亏欠了她,总是觉得她受了委屈,这一切都是因为疼爱她。
庆王妃就是她另外一个母亲,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温暖。
“书仪还要多谢母妃这么多年一直为我着想,一直站在我身后。”
从来不曾因为宋恒越是她的孩子对沈书仪的做法有任何的看法。
庆王妃看着沈书仪有一点红的眼睛,伸手抚摸了她的脸,“书仪,你做你觉得你应该做的,我也做我觉得我应该做的,都不必道谢。”
感情就是不必道谢也不必道歉的,互相心疼,互相宽容。
“等明宣在长大一些,你也不该日日困在府中了,到时候你也出去看看咱们大夏的秀丽风光。”
沈书仪怔愣了一下,心里像是被一团温润的流水拂过,既开阔又明朗起来。
“我知道了,母妃。”
四月初的京都像盛夏一般沸腾热情,只因征战了两年的北境大军即将班师回朝,他们带着胜利,带着荣耀从北境迢迢而归。
他们为大夏增添了国土,为大夏的子民守住了安宁。
宽阔的街上,鳞次栉比楼房上全部站满了人,明宣站在窗台上,眼睛一直遥望着长长的队伍。
宋灵犀从旁边的盘中拿了一块桃花酥喂了怀中的女儿,看着明宣那模样回头跟沈书仪说。
“嫂嫂,我们家明宣果真是长大了,身材修长玉立,整个人清润不已,风姿倒是有一点像他那位老师。”
沈书仪顺着宋灵犀的话语看了一眼立在窗边的明宣,脸上露出笑容,“他虚岁十岁,实岁也马上九岁了,怎能不长大呢。”
“虽然乍一看有些像表哥的风格,但明宣要活泼多了。”
沉稳是沉稳的,可能要真是说温润如玉那就是假的了,明宣武功也不容小觑,骨子里还是带着一些武将刚强坚硬冷漠的。
明宣是庆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又是宗室贵胄,来往皆是皇族,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傲气,只不过这傲气掩于心中藏于骨内,并不灼人。
宋灵犀笑着点头,“我看着明宣像嫂嫂更多一些,温文奇秀,内里自有风骨。”
庆王妃逗了好一会儿外孙女,听到这才接话。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明宣不只是长得像书仪,这性格更像书仪。”
“只不过明宣比书仪更活泼一点。”
书仪就是太稳了。
明宣头往外面一伸,眼睛一亮,赶紧回头招呼庆王妃几人。
“祖母,娘亲,小姑,是爹回来啦。”
宋灵犀把怀中的孩子一把塞给旁边的丫鬟,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眼睛亮亮的如同曾经。
庆王妃无奈摇了摇头也涌起笑容,和沈书仪一起站起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