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妻子旁边的是云团糕,他每日都能在明月居见到,可见是她的最爱。
宋恒越嘴唇一抿,看向满目认真的许凛然。
就算许凛然跟淮阴侯府很是亲密,关系亲近,也不可能如此周到吧。
许凛然夸赞了明宣几句。
宋恒越看着他眼睛里面带着的赞赏和疼爱。
刚见到此人就冒出的警惕好像此时有了缘由。
抬起茶水喝了一口,发现又是妻子最爱的云雾尖,他转头看向沈书仪。
见她表情恬淡,端肃坐姿中也带着一点轻松,那是心不设防时不自觉放柔的坐姿。
宋恒越看明宣拿着课业回到座位上,才露出笑。
“许大人这段时日对明宣的课业照顾非常,我非常感激,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外征战,确实无力操心明宣,能得您这个状元之才教导明宣,是他的荣幸。”
“府中虽有我和父王延请的文师傅武师傅,但许大人这番用心着实令人感激。”
沈书仪手指往茶几上轻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宋恒越一顿,接着说。
“此番回京,我特带妻儿到府上拜谢,风雷,把东西拿上来。”
看着摆满了厅堂的东西,许凛然抬头看了一眼宋恒越,笑容更加清淡,“那就多谢世子了。”
全部都是表妹准备的,有什么不能收的。
明宣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明宣多谢表舅多日教导。”
又说了几句,沈书仪才开口。
“表哥,明宣多谢你操心,今日上门是还有另外一桩事想求表哥。”
许凛然这才把目光转向沈书仪,面容不自觉柔和半分:“表妹请说。”
宋恒越压制住心中的不爽,接过话。
“我们夫妻二人想明宣延请许大人为师,许大人,你看?”
愣了几息,许凛然看着沈书仪的脸,带着不可置信的询问。“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表哥,你意下如何?”
许凛然吐露出几声清脆的笑声,“能得明宣当我的学生那我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能有这个福气,可是求之不得。
别说明宣的母亲是表妹,就只是看明宣这孩子,他也喜爱非常。
表妹既有这个心思,他就会倾尽所有好好教导明宣。
明宣一听到许凛然答应下,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带着满脸笑容扑了过去,“表舅老师,明宣终于有老师了。”
而沈书仪因为许凛然那句话心思一滞,袖子里面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已经心想事成,可宋恒越却高兴不起来,今天种种,总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书仪也没有阻止明宣,她知道明宣有多想要表哥当他的老师,现在肯定是兴奋不已。
许凛然蹲下身搂住明宣,宋恒越却越看越碍眼,这个动作多熟练啊,就像他才是明宣的父亲一般。
沈书仪没有动作,可他却看不下去了,但声音仍然柔和,“明宣,你也已经是个有老师的孩子了,不能这么孩子气了。”
明宣倒也听劝,“噢”了一声,从许凛然身上爬了下来,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是明宣无礼,请老师不要怪罪。”
许凛然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温润的脸布满了柔和的笑,如同春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