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越从浴室走了出来,也不敢走太近,只远远轻声唤。
“书书,休息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沈书仪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转头望去,只见他着中衣,也不见哪里受伤。
“这是爹让人给你送来的药。”
她指着那个药瓶,烛光拂过的玉面平静,不在意宋恒越是否受伤。
宋恒越嘴唇微动,心中有点尴尬,缓缓走过来,拿起药瓶。
“我没什么事的,真是多谢岳父了。”
沈书仪眉眼弯弯,只道。
“拳脚无眼,切磋之间难免磕磕碰碰,世子还是看看有什么地方伤到了,也好上药。”
宋恒越低眉,抿唇。
他自然不会怪岳父故意揍他,书书不必替岳父描补的。
他是自愿挨揍的,那是他应得的,每每看看她和明宣,他就被愧疚淹没。
把中衣脱下,沈书仪瞅了两眼,果然青青紫紫的。
嗯,有点痛。
但又不是她疼,无所谓。
“世子快上药吧。”
看她隔挺远,眼神中不见半点心疼,连愉悦感都没有,宋恒越捏着药瓶的手青筋浮起。
轻轻吐露出个“嗯”。
宋恒越只能往身前和手臂上抹药,后背完全够不着。
而沈书仪则是轻轻打开衣柜,又打开梳妆台,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笑得温柔,眼神都不给一个。
不能也不敢向她求助。
最后只得放弃,穿上中衣,“书书,我好了。”
沈书仪这才回头,只看他几眼,走近几步,明媚的眉眼微蹙,纤纤玉指堵住琼鼻。
“这味道太重了,明宣肯定受不了,要不你在小榻上睡吧。”
她闺房里有一张小榻,也够宋恒越睡了。
盯着她不见半点嫌弃的面容,听着她满是嫌弃的话语。
他觉得自己像分成了两半。
一半告诉他。
书仪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其他意思。
一半告诉他。
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他从来不知道他能这么敏感。
几息过后,他回。
“好,我知道了。”
沈书仪这才满意点头,“那我叫人来给你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