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见不得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总感觉在欺骗无知少年,她想了想,跟他商量:“你休息吧,不要再旁边坐着了。”
雷勒摇头,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守着你,不生病了我就睡觉,你太脆弱了。”
这人还真是一根筋,李乐无语:“我不会生病的。”
雷勒继续摇头,许是想到上次她生病的恐怖经历,看李乐确实怜惜,“你忘了,上次我生病,发烧很长很长时间。”
操,说多了,李乐又听不懂了,只看他摇头猜意思了。
李乐没办法,只好放大招,她比划着说:“我们那个部落的人,晚上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个正常。”
雷勒疑惑道:“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晚上睡觉身体会有点奇怪,比如说发烧什么的,不会死人的,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雷勒依旧疑惑,他没听懂,两人普通的吃穿用行交流还行,上升到别的地方去就有点理解不了了。
草、李乐非常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决定睡觉,不理这王八蛋了,有语言的代沟果然是要不得的,爱咋咋的了。
于是半夜的时候雷勒又发现李乐发烧了,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心疼得哭了,二话不说准备带人找个有水源的地方给她降温。
李乐当然不会让他将思想付诸行动了,起身抱住旁边的树干不撒手,“老娘啥事都没有,你敢把我往水里丢试试,我要睡觉,你能别闹了么?”
雷勒怕伤了她,不敢用力,在旁边抓耳挠腮地急道:“乐乐乖,我们去小溪边,巫医说了发烧了就要降温,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李乐也不管他说的什么,下决心要给他证明自己就算烧一晚上也会没事的,死命地抓着大树,他一碰自己就干嚎吓他。
李乐表示自己不相信他,依旧抱树不撒手,所以第二天李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抱着树,雷勒抱着她,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在一棵该死的树上待了一晚。
“你醒了,太好了,你没事。”雷勒道。
李乐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推了他一把,“我当然没事,难不成还能睡一觉睡死。”话落一转头看到一双发红的双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我真的很好,你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一点都不热了。”她拿起雷勒的手贴到自己额头上。
雷勒一吸鼻子,点点头,小心地把李乐抱到一旁的树杈上坐着,开始收拾东西。
李乐好奇地看他,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一枚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说哭就哭了,想着就开始后悔,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雷勒手脚麻利地收完东西,抱住李乐跳下大树,跟摸易碎的玻璃制品似的碰了一下她的小脸,哭过的眼睛红晕未消,“乐乐放心,部落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巫医,等我们回去了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以后都不难受了。”
李乐呐呐不说话,主要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好作答。
雷勒决心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部落给李乐治病,路上除了停下来觅食和解决必须的生理问题就没再停歇过,连睡觉都免了。
李乐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被他抱在身上,饿了吃果子,渴了喝水,困了靠在雷勒脖子边睡觉,想洗澡洗脸了一声令下雷勒也会听话地帮她安排,就是觉得雷勒这样不眠不休地赶路太累了。
几天下来看着他明显消瘦下来的脸颊很是心疼,李乐尝试着问他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休息,收获了爱怜的摸头杀几枚后毫不意外地不见成效。
又过了几天,就在雷勒高兴地跟李乐说“差不多还有四五天的路程我们就可以回到部落了。”的当天晚上,李乐奇迹般地突然正常了下来。
雷勒正抱着李乐在黑夜中赶路,最先发现了这一点,他兴奋地叫醒李乐:“你摸,没有发烧了哎,你今天晚上没有发烧。”
李乐见他赶路辛苦,这几天不怎么跟他发脾气,被叫醒了罕见地没出现起床气,闻言自己感受了一把,发现真的是正常体温,她纳罕极了,“奇了怪了,居然自己好了。”
雷勒抱住她高兴地原地打了个转,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乐乐觉得难受不?”
李乐摇头,雷勒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亲完两人都愣住了。
雷勒红着脸去揪他的耳朵,恼怒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的脸是你说亲就亲的吗?”
雷勒是太高兴了,当时没多想就亲了,亲完才想起来害羞,也脸色红红的,任由李乐发火,还好脾气地侧着脑袋过去方便她揪,思绪却在回味刚才美好的感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想着再来一口就好了。
李乐见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了耳朵不够,又去扯他的头发。
雷勒嗷嗷直叫,“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寂静的森林里因两人的吵闹,激起一片飞鸟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