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律师很无可奈何。
两人回到了客厅,苏蓝看起来真的累了,她像只猫似的,窝成一团枕在他的膝盖上没说两句话,就眼皮子打架睡着了。
睡着前,还耍赖地一直管他“妈咪”“妈咪”地叫。
舒涵良:……
已经纠正很多次了。
从小到大。
毫无用处。
算了。现在苏蓝已经改正到只有他们俩独处很偶尔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已经很乖了。
舒涵良顺了顺膝上枕着的她的头发。
手势娴熟。
苏蓝也很受用,睡梦中的她眉头都舒展了一些。
舒涵良本来想让她干脆去床上睡,但苏蓝眼下的淡青和均匀的呼吸,让他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吵醒她的打算。
她看起来睡得很香。
就让她这么先睡着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涵良拿来一边的毯子给苏蓝披上,掖了掖边角。
调低了落地灯的亮度,他拿过平板,就维持着这个被当做靠枕的姿势,看起工作文件来。
-
苏蓝睡得很沉。
她在做一个梦。
梦里,光陆怪离。
无数的色彩都混沌,交织成一片,像打翻了颜料盘,涌起的漩涡将她吞没进去。
梦里的她似乎也不是很清醒。
视角歪歪斜斜,耳边音乐震耳欲聋,说不清是谁在跟她说话,又是在跟她说什么。
走廊顶上的水晶吊灯晃眼,特意调低的昏黄的灯暧昧朦胧,酒味与烟味交杂,冲得人脑袋发昏。
有人扶着她的胳膊,被她甩开了。
有人在耳边喊她的名字,“苏小姐”“苏小姐”……有男有女,吵死了。
手机在手包里震动,但她也没心思去看。
梦里的苏蓝脚步踉跄,眼前朦胧,体内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后颈发烫。
脸颊发烫。
身体也发烫。
这种感觉让她烦扰地要命。
像是想要什么解渴,想要什么冰凉的东西缓解身体里的滚烫,又像是想要什么东西让一切停下来。
停下来。
然后在面前出现一道带着熟悉气味的身影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靠近了过去。
“苏蓝。他们给我电话,说你喝得很多,没办法自己开车。”
那人嗓音很好听,清凌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