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解腰带,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外地手机号码,从未见过。
号码归属地显示的是首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王卓,我是阮明清,还记得我吗?”
对方的声音轻柔软糯,有几分熟悉,王卓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曾氏父子的名字,还有阮明清的风姿样貌。
王卓连忙笑道:“原来是阮姐,怪不得是我没见过的号码呢,你这是回北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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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呢。”阮明清带着几分苦笑,说道:“曾岩的病需要人照顾,我怎么走得开呢。”
王卓闻言也有些黯然,曾岩在那次脑出血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一直是植物人状态,他刚刚发病只有月余,这个时候阮明清确实离不开。
“曾哥的病情怎么样了?”王卓随口客套,其实曾岩的病他比大夫还要清楚,毕竟医生只能看X光片分析病情,不可能掀开头骨仔细看,而他却用透视眼看到了曾岩的大脑损伤程度,知道他不可能有醒来的那一天了。
“还算稳定吧。”阮明清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搬到普通病房了,接下来就是恢复治疗,丈夫说可能会很漫长。”
“照顾他很费力吧。”王卓同情的瘪了下嘴,要照顾一个植物人,每天不仅要端屎送尿,还得经常给他翻身、按摩,不然很快就会生出褥疮,那样就更难伺候了。
“我已经习惯了。”阮明清苦笑一声,问道:“你能出来陪我坐一会儿吗?我在江洲人生地不熟,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都快要闷死了。”
“好。”王卓正愁不好打发时间呢,痛快的答应下来:“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
四十分钟后,两人在离医院两条街远的一家连锁超市门口见面了,王卓开着他那辆刚买了不久的火红色路特斯跑车,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年轻人的惊艳目光。
保时捷的血统是德国的,法拉利则是意大利,都是来自二战时法西斯侵略国一方,而路特斯则是英国血统,在国内很不常见,很多人看到它的车标还以为又是哪个国产的山寨货。
但当他们看到王卓所驾驶的这辆车后,就不会这样看了,这辆车的曲线劲道十足,它进气口很大,车灯是狭长的菱形,虽然也是流线车身,却给人以威猛有力的感觉,只有在以赛车为题材的影视片中,才能看到它的身影。
阮明清孤单的站在街头,夏日的暖风吹拂在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热度,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心情一直沉甸甸的,满腔惆怅。
她今天只穿了一身淡雅的浅蓝色套装,头发也好久没有悉心打理了,只保持着每天的清洁,随意结了个发髻,脸上只抹了保持水分的护理霜,其它化妆品也好久没有用过了。
就是这么个清淡美人,带着一脸心事,静静的站在傍晚的街头,依然引来了无数目光,人们心中都有一股怜意,是谁这么不知珍惜,让这个美女不开心了?
火红的跑车在超市前的街边停了下来,驾车的帅哥推起墨镜,目光一扫,微笑着向清淡美人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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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上车后,跑车无声的迅速远去,旁边停车待客的出租车司机们纷纷叹息,美女果然是要给有钱人拱的。
“你戴墨镜的样子好酷。”阮明清打量着王卓,由衷说道。
“其实我不爱戴这个,”王卓微笑着解释:“但又不能不戴,因为这辆车总有人抓拍。”
“哦,我明白了。”阮明清点头,她非常理解王卓的说法,事实上在刚才等王卓的那十几分钟里,她就发现了数个用手机偷拍她的人,只不过她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装作不知道罢了。
“找个酒吧坐坐吧?”王卓建议。
他选择酒吧而不是咖啡厅等静谧场所,是因为阮明清心情不好,去气氛比较热烈的酒吧能帮她舒缓一下心情。
“那就去酒吧,我听你的。”阮明清淡笑说道。
“我还真没去过酒吧,咱们顺着外滩走吧,看好哪家就进。”王卓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副墨镜递给她,然后按电钮将车蓬放了下来。
数秒后,跑车变成了敞篷,阮明清戴上眼镜,她还是第一次体验戴墨镜坐敞篷跑车的感觉,心情暂时被新鲜感所带动起来。
两人也不说话,不多会儿跑车就开到了外滩,王卓看到一家名叫“铳梦酒吧”的双层豪华酒吧,觉得这家酒吧的工业时代装修风格比较对胃口,用手一指,询问阮明清的意见。
阮明清点头:“挺不错的,那就这儿吧。”
酒吧门口停着很多名车,但和王卓这辆路特斯同一档次的还真没有,门口有两个正在闲聊的青年,看到这辆火红色的敞篷跑车驶入停车位,立刻吹起两声响亮的口哨。
阮明清恍惚觉得回到了学生时代,那种飞扬跳脱、不拘不羁的年纪,可惜时光一去难倒回,自己要面对的只能是生活的无情考验。
这是一家开放式酒吧,一楼的大厅内松散的摆置着一张张豪华桌子,舞台上一个年轻的学生歌手在深情弹唱《同桌的你》,顾客不多,多数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一个赛一个的帅。
王卓不是来看帅哥的,阮明清也早就养成了在被瞩目的情况下目不斜视的本领,两人旁若无人的找了个即不偏僻也不在中心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生上前询问,王卓给自己点了杯冰饮,阮明清要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