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司徒厚着脸皮笑呵呵地凑上去,“仙仙要我陪你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黄被司徒的不要脸弄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想想待会儿还得重新画,又想想昨天被他欺负,现在腰还酸腿还疼,全身无力,早上拼了命才爬起来就是为了画完这张图……越想越不高兴,小黄也不骂人也不打人,而是气鼓鼓地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生闷气,一脸的委屈。
司徒看得都快心痛死了,其实照他的意思,今天早上根本就不舍得让小黄起来的,但小孩非说要画什么战略地形图,折腾了一上午。当然,最可气的人其实是自己,本来是想讨小黄高兴的,没想到却连连闯祸,最后连小黄一上午的劳动成果都被他糟蹋了,真是该死。
见小孩不骂人也不打人,就是坐在那里气,司徒更加地难过,心说真是栽了,但无奈,知道栽了也得认啊,谁叫自己就是心痛呢。厚着脸皮蹭过去,司徒蹲下,伸手握住小黄的手仰起脸说,“仙仙,别气了,你要是真不好过就打我两下吧,若是还不解气也可以扎我几刀,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紧。”
小黄瞄了仰脸看着自己的司徒一眼,感觉他就跟个做错了事的大狗似的,摇着尾巴在自己手上蹭啊蹭,像是在请求原谅,见他这副样子,小黄心里的火气早就消了一大半。
司徒见小黄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但是在自己手中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就站起来,坐到小黄身边,低低的声音说,“仙仙,再去睡一会儿吧,你这么累我心疼。”
小黄脸上泛红,低声说,“不行,这个图今天一定要画好的!”
司徒远远看了一眼桌上那张已经被水弄花了的图,问,“那是什么图?”
“地形图。”小黄想了想,道,“假的地形图。”
“假的?”司徒不解,“那画来做什么呢?”
“是拿来给齐奕他们看的。”小黄觉得腰累,就顺着司徒的胳膊靠到司徒肩上,“齐奕人生地不熟的,要和我们开战就肯定会请当地的向导。前山的路必然都有人画过图了,但后山高峡一带,山高路险,又是黑云堡的管辖范围,所以去过的人不多,必定没人画过。我们把这些图流传出去,只要前面的画对了一半,后面的对不对,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你这么肯定齐奕他们会从高峡走?”司徒疑惑,“那里山高林密十分难走,齐奕为什么要从那里攻山?”
小黄想了想,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齐奕一定会从那里走!”
司徒将信将疑,就又问,“其实那一带的地理我比谁都了解,你告诉我,我给你画。”
小黄有些吃惊地看司徒,问,“你能画?”
司徒苦笑,伸手捏捏他的腮帮子,“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还真以为你相公我就会打架和做那事啊?”
小黄推了他一把,瞪了一眼后,司徒就老实了,小声问:“你说,怎么改?”
小黄本想拒绝的,但昨夜“操劳”过度,今晨又费了一上午的脑子,早就睏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了,哪里还能拒绝,是就靠着司徒的肩膀,细细地给他讲述了地图的细节和要注意改动的地方。
司徒一一记下,等小黄说完后,他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个不难,我一定能……”话没说完就闭了嘴,因为身边的小孩儿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
司徒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将小黄抱起来放到床榻之上,亲了亲他额头,给他盖上被子让他安心睡觉,自己则走到桌边,重新铺上了一层纸,认真地画了起来。
整个下午就在司徒一笔一画的细心描绘下度过,直到日落西山,司徒才放下笔,满意地看了一眼,觉得应该跟小黄说得差不多。
同时,就听小黄哼哼了两声,在床上轻轻地翻腾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仙仙!”司徒赶紧跑上去,坐到小黄身边,“你醒了啊?”
小黄撑起身,司徒伸手去拉他,却听小黄“呀”了一声,看着窗外的黄昏景致,又急又气,“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图还没画呢,这下子要耽误正事了!”说着就想起床。司徒轻轻将他按下去,笑着说,“别急,我虽然不如你画得像样,不过看着似乎也凑合。”说着,就去桌边抽出了那张地图,拿到小黄眼前,问:“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黄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张图纸看了看,吃惊地张大了嘴,司徒画的图和他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因为他熟知后山地理,还在一些细节的地方做了标注,比自己知道的还详细,整张图看起来真实异常。
“对不对?”司徒见小黄一声不吭,就问,“哪里不对你告诉我,我去改。”
小黄仰脸看看司徒,摇摇头,低声说,“没有……哪里都很好。”
“真的?”司徒不相信,“也就是说,哪里都不用改了?”
“……嗯。”小黄点点头,伸手接过那张地图看了看,低声说,“画得很好,比我画的要好。”
司徒一听,尾巴就翘上了天,所谓打铁要趁热,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小黄的身边,笑嘻嘻地说,“仙仙,我手好酸,眼睛也花了,画图真的好累。”
“是……是么?”小黄仰脸看司徒,问,“你……一下午都趴在桌边啊?”
“是啊。”司徒点头连连,“这辈子都没拿笔那么久过,胳膊酸,比练功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