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听见玉环的下落,她就一直没忘了琢磨怎么把玉环弄回来。
玉环落在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的手中,想要回来几乎是再无可能。可她绝不可能把玉环丢下,唯一的办法,自然只有找些不算常规的手段把玉环弄出来。
她早晨花了好些功夫才混在庖厨里头进了院子,幸而她个子不高,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藏身倒是不难,溜了三五个院子也没被人发觉。
可谁又料到她刚跟着胡三进到这个院儿,还没顾上探寻玉环的下落,就遭被人按倒的姜禄瞧了个正着。
芫娘一惊,自知是大事不好。
她顺势就往树上头攀,可饶是她一贯眼疾手快,此时在这院子里头,想跑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姜禄见芫娘被人从树后头扯出来,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大喊:“芫娘,我就知道我爹娘没有白救你,你带来多少钱?你快拿出来呀。”
芫娘撇了撇嘴:“没钱。”
“没钱?姜芫娘你这白眼狼!姜家怎么能救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姜禄登时变了脸,索性狠下心肠,“三爷……胡三爷,不如这样,我将她赔给你们,我姜家养她一场,她的命都是我家救的,如今也算是让她报了我家的恩情。”
胡三闻言,一时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我胡三在香海坐这赌场龙头的位子,讲得就是一个公正。”胡三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上的扳指,“你拿我这地方当什么了?你想典人,也得看我想不想收……”
他懒洋洋瞥一眼,目光停在了芫娘身上。方才是没瞧仔细,如今看得清了些,他的话音生生断了。
这小娘子细皮嫩肉,倒是生得水灵,像个玉娃娃,既不风尘,又不稚气,怪招人疼的。
他翻一翻眼珠子,忍不住舔了一圈牙,随即毫不避讳地朝芫娘打量起来。
胡三咧着嘴,露出几分狰狞笑意:“我这人向来公正,不如这样,小娘子也来赌一把,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了姜秀才,遣人送你们出这四合院。”
“可若是你输了,那你可就也得留在这四合院里头了。小娘子安心,我不剁女儿家的手。”
芫娘轻轻皱起眉头:“我不管姜禄,你们放不放他与我无干。”
“何况赌桌博戏的事,我不会玩,更不想玩。”
姜禄还想再张嘴骂,却被人一个耳光就扇得不省人事。
胡三冷眼瞟过,没有半丝动容:“可小娘子既然已经来了我胡三的场子,哪里有空手就走的道理?这不是我这里的规矩。”
“小娘子只要肯赌,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我都答应。”
芫娘一怔,忍不住抬眼:“胡三爷说的果真?姜禄偷了我的玉环,我只要我的玉环。”
胡三捋了捋胡须,随即叫人拿来一只锦盒,当即掏出一只玉环来。
“小娘子要找的是这只?这可真是一块好玉,不过既然我有言在先,自然是言而有信要紧。”
芫娘忙不迭打量过去,果然见得胡三手里就是自己的那只玉环。
眼见那丢失已久的玉环就在面前,芫娘忍不住看了又看,她眸光一顿,心下不禁龃龉。
她厌恶赌博的恶习,可看着眼前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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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娘踌躇半晌,终究还是低低点下了头。
胡三见状,登时眉开眼笑:“那咱们玩些简单的,就推牌九,也不算是为难你。”
话音一落,站在一旁的李老板便上前朝芫娘草草拱个手,只泛泛讲一遍推牌九的规则,便将一副牌九摊放在芫娘面前的桌上。
“这牌九玩起来虽简单,可我们三爷讲究,他在场子里混迹多年,不能以大欺小。”
“鄙人姓李,便由鄙人代三爷与小娘子推牌。”
芫娘望着面前的三十二张牌,镇定了片刻,眼前便浮现出往日陆怀熠赢她钱的情形来。
陆怀熠玩起来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些博戏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永远只是游玩之戏。
形形色色的骨牌皆是大同小异,玩起来最重要的是必不能神慌,神慌则形乱,形乱则露绽。
芫娘撩起眼帘,顺手接过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