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摊上的东西怎么卖?”
姜明朗无精打采地指了指摊上的书画鉴定证:“《青山初春》、《孤鹤》、《福海祝寿图》按市价走,一平尺三百万起。”
一平尺三百万,听上去好像不多,但山水画通常为八个平尺,他打算卖的这三幅画加起来至少要七千多万。
楚遥指了指一旁的双耳瓶,说道:“我不买书画,我是问这只粉青釉双耳瓶怎么卖。”
“什么?!你要买双耳瓶?”姜明朗诧异地抬起头,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该不会是逗自己玩的吧?
“当然,你开个价吧。”楚遥说道。
姜明朗内心十分挣扎,他想出售这只双耳瓶很久了,甚至不惜赔上三幅价值连城的李曦和的字画也要卖出去。
他本是一个很普通的程序员,有一天,他的父亲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说自己淘到了好宝贝——整整五张李曦和的字画,以及一件粉青釉双耳瓶。
且不论李曦和的字画有多值钱,光是这只宋代官窑的粉青釉双耳瓶便是价值连城,前几年的拍卖价格就已经超过了九位数。
姜明朗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古玩爱好者,还是个半吊子的鉴定专家,每周末都会去帝都的古玩市场淘点东西,大多都是假货。
他想着这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真货,没有太在意,任由姜父将李曦和的一幅花鸟画挂去了拍卖行。
一天过后,姜父真的收到了拍卖行打来的六百万。
这还只是李曦和最不擅长画的花鸟画,剩下的几幅都是当今书画界热门的山水画。
怪事也相应发生了,收到钱的第二天,姜父就无故病倒了。
送去医院时,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父亲得的是罕见病,治疗费至少得要六百万,你们先准备着吧。”
姜明朗打了个冷颤,这是巧合吗,怎么偏偏父亲治病正好要六百万?
他并未多想,赶忙去把六百万打入了父亲的医保卡上。
没到一个月,医生就表示六百万医药费已经用完了,后续治疗还需要至少一千万。
姜明朗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整整六百万,不到一个月就用完了?!”
而医生递过来的账单确确实实写清楚了每项收费,父亲昏迷不醒,住在ICU里,再加上各种进口药,六百万只不过是二十天的续命钱罢了。
姜明朗回到家中,神情恍惚地打开手机,看到了拍卖行发出的一条新的公告。
“求购李曦和书法一副,一千万起。”
他开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可躺在医院的父亲急需用钱,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一幅李曦和的书法送到了拍卖行。
收到钱的第二天,姜明朗松了一口气,起码父亲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了,万一出现希望了呢?
可惜的是,希望没有出现,反而是他的母亲出门购物时,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
同一天内,他的父亲也因手术后遗症离世了。
姜明朗崩溃了,强撑着为双亲办完葬礼后,他一度想把李曦和剩下的三幅画全部销毁,但不管他用火烧、用刀割,那三幅画竟没有留下一点缺口。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告诉他,真正有问题不是那些字画,而是双耳瓶,那双耳瓶是一件不祥之物,起初被李曦和本人收藏,最后却害得李曦和家破人亡,所以才会与李曦和的字画一起出售。
那老头还说,想要消除厄运,只能将双耳瓶和字画一同卖给别人,厄运也会随之转移到买家身上。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另一边是别人的性命,姜明朗犹豫了。
这些字画也是别人卖给姜父的,别人何尝顾及过他家人的性命?
他一狠心,决定把双耳瓶和字画拿去古玩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