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命令她?
他一个说不上来路的穷亲戚。
赵枕月手腕用力,妄图挣脱他的钳制,却被攥得越来越紧,痛得腕骨要碎裂一般。
“疼……”
她细眉皱着,看他的眼神带着忿态。
男人轻描淡写:“会洗了吗?”
“……”
痛意让赵枕月无法思考,咬紧牙关点头。
男人的束缚到此结束。
重获自由,她烦躁地甩了甩手,还是好痛,低头看,发现手腕一周印出深刻的红痕,在她腻白的皮肤上极其明显。
她在心中暗骂他的粗鲁和无礼。
“嫂嫂快点。”
他催她。
下一秒,赵枕月强忍嫌弃,拉着他手腕伸到水龙头下面。随着水流喷出,她囫囵地给他揉搓指腹上面的黑油,每碰他一下,她就挤好几泵的洗手液,打得两人手上满是泡沫。
他们站位很近,男人垂眼都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当然也将她表情上的不适尽收眼底。
他弯唇,微俯下身:“照嫂嫂这么温柔地洗,恐怕要洗到天黑了。”
“……”
赵枕月不敢用蛮力,万一他又刁难她,情况会很棘手。不如先顺着他,让他乖乖闭嘴。
她沉默不语,手上力道发生变化,用力搓弄他指间的污渍。
男人看着镜子中她的侧脸,表情依旧不服不忿。哪怕她试图藏匿抵触的情绪,也都失败。
“嫂嫂。”
赵枕月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微痒,不适。
“你也给其他男人洗过手吗?”
他语气漫然,用意却恶劣。
赵枕月给他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有点冷淡:“好了。”
对方还无反应,没关的房门外响起交谈的声音。赵枕月听得清清楚楚,是婆婆和丈夫回来了,正上楼找他们。
“我在……”
男人刚洗干净的湿津津的掌腹捂在她嘴上。
赵枕月瞬间如被绑架的人质被拖进里面的浴室,房门轻轻合上,眼前黑漆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嘴巴被捂住,只能用鼻子努力呼吸,却只闻到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的木质香气。
但不温暖。
像天罗地网,危险地把她勒紧。
求生本能让她用力抓他的胳膊,很快抓出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