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芳很高兴终于达成了心愿,据他所说,跟太平洋的合作也基本上达成了初步的一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是北顺城街2号乐队的成员问题。
因为前期讨论的时候一直都是邵文、窦唯和腾格尔三个人,而贝斯手老赵,还有乐团的键盘手一直都没有参与。
所以又把老赵和键盘手也叫过来一块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等到邵文把事情一说,老赵笑呵呵的,看样子倒是挺乐意。
而那个乐团的键盘手却显得很不高兴,他等邵文一说完,就用抱怨的语气说:“你这样的话,事情做的就有点不地道了,应该在商量的时候就把我们叫过来。现在什么都定好了,这摆明的意思是我就没什么发表意见的余地了。”
邵文看了看他,说道:“前面没把你们叫过来,主要原因是这事情本身就比较偶然,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开始只是个想法,都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而且,到现在也不是说事情都谈定了,只是把你们叫过来通知一下,而是真的是叫你们过来大家商量商量,有意见就可以提嘛,你觉得哪个方面不合你的意意思了,也可以一块商量。”
那个键盘手嗤笑了一声,他说道:“要是当初要我拿意见的话,我就不会赞同这个分成的方法。这样搞的话,到时候谁知道分到钱分不到?我的意见是一笔账结清。这样吧,刚才你们说的前景那么好,能出多少多少张唱片,我大概算了一下,我也不要分成,你们给我5000块钱吧。”
屋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窦伟甚至刷了一下,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要不是邵文拉着他,说不定他就要有所表示。
邵文把有些急躁的窦伟又拉回到椅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对他笑了笑。然后才扭头看向键盘手,“你这个条件肯定不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能说是狮子大开口呢?不是你们说的吗?能出几十万张唱片,你算算账啊。我不过是要提前把钱拿出来,省得麻烦。”
邵文笑了笑没再理他,而是看向了贝斯手老赵:“赵哥,你是什么意见?”
老赵表情很平静,说道:“我按你们说好的形式吧,你也说了出张唱片就是个纪念,大家在一块玩玩,钱不钱的我不在意,主要图一乐呵。”
邵文点点头,他对陈子芳说:“现在确定了北顺城街2号乐队四个人。我主唱兼吉他手,窦唯副主唱兼键盘手,腾格尔副主唱兼鼓手,赵哥是贝斯。可以安排拍形象照片了。”
键盘手冷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撇了撇嘴角对邵文说:“我看你们就是几个傻子,人家说给你拿分成,你们还信。我看到时候你们绝对是白忙活一场,啥也落不着。走喽,跟你们在这白耽误工夫,我还不如回去找人打会儿扑克牌呢。”
键盘手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邵文对有点耐不住性子的窦伟说:“其实这是好事。有矛盾提前解决,省得以后真忙活起来了,再热闹那不就耽误事儿了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家有意见,咱也不能不让人家提呀。”
陈子芳在一边很认真的说:“请你们放心,这张唱片从制作到发行一直到铺货,我都会跟着,绝不会让中间出岔子。”
邵文笑了一下,他说道:“就如同在南疆战场的炮火中一样,当敌人的枪没打过来,炮弹没砸过来的时候,说什么都只能听听。在枪响和爆炸中能互为依靠的战友,那才是真正的好战友。所幸这只是一张唱片而已,一张不成,我有信心还弄第二张、第三张,不像在战场上,需要拿命去检验到底可靠不可靠?”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是若有所思。
接下来,BJ青年轻音乐团,又在竹园宾馆连着演了五天,这五天,邵文、窦唯和腾格尔是忙的连轴转。
当然最辛苦的还是邵文,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天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唱歌,一直唱到晚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为止。
不过他的良好状态,也让包括陈子芳在内的一众专业人员大为赞叹,实在是嗓音的稳定性太好了,在这么疲劳的状态,嗓音唱出来的效果一直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高水平。
这也让整个唱片的录制速度比预期要快了许多,仅仅5天的时间已经全部完成了。
用陈子方的话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开玩笑打趣邵文:“我看你把录音棚当成现场表演了吧。我原来以为一遍过只是传说或者是梦想,没想到它是现实啊。”
就在所有事情基本都忙完,差不多该回BJ的时候,还是出幺蛾子了。
孙副团长把邵文和窦伟两个人叫了过去。
邵文一进房间门就看见孙副团长紧皱的眉头,他笑着问:“孙团长,不是舍不得深圳吗?咱是不是该回BJ了?”
孙副团摇摇头,他对邵文说:“叫你们过来,是说说你们录的那张唱片的事情。”
“唱片怎么了?已经录完了呀。不耽误咱们跟着团一块儿回BJ。”
孙副团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有人把这事汇报到BJ咱团里那边啦,今天打电话过来通知,严厉批评了这种私自的活动,现在要求把你们这张唱片所有的收入先归到团里,然后你们再按正常的演出拿奖金。”
邵文有些惊讶,陈子芳不是说他已经搞定了吗,怎么会有出这样的情况?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孙副团长,然后表情平静的问:“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
孙副团长更尴尬了,他把手里的烟摁灭到烟灰缸里,笑了笑说道:“可是现在团里已经知道,还提了要求,我也没办法。只能按团里的规定要求办。”
这一次窦倒是并没有着急,只不过眼神一直看着邵文,在关注着他的反应。
邵文轻轻的笑了笑,对孙副团长说:“这事儿是陈子芳跟你们谈的,我问问他什么情况,再说吧。”
谁知道,孙副团长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他一个外人,问他干嘛。当时不过是口头说了一句而已。”
“可是他说已经给团里交过应给的费用了。”
“那只是针对一般私自性的外出演出的做法。”孙副团长急急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