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那幅瓜尔迪的画没收了。”得莱比卢克斯说。这时,服务员把克莱伯的烤小牛肉端了上来。
“所以你就告诉赫丘勒了?你不该在电话里讲那些事的。为什么会被没收?”
“警察跟利特说那画是从东边偷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了。谁说的?”
“一个督察,他手里有艺术与文物委员会[3]的清单,他说画是偷的。是吗?”
“你看没看过画上的印章?”
“是俄国人民教育委员会的章。那个有什么用?”得莱比卢克斯说。
“那个警察有没有说在东边的时候这幅画是谁的?要是犹太人的那就没关系。同盟国不会把从犹太人手里抢来的画再送回去的,因为犹太人都死了。苏联政府会自己留下的。”
“他不是个普通的警察,是个督察。”得莱比卢克斯说道。
“你们瑞士人说话都这种口气。他叫什么名字?”
“波皮尔,什么什么波皮尔。”
“啊,”克莱伯说着,用餐巾擦了擦嘴,“我一猜就是。那就没什么难的了,我雇他给我办事已经好多年了。他就是想敲一笔。利特都跟他说什么了?”
“还没说什么,但是听得出来利特有些紧张。他暂时会推到科普尼克身上,就是他死去的同事。”得莱比卢克斯说。
“关于你从哪儿搞到的这幅画,利特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利特以为我是从洛桑弄来的,这个是咱们以前商量好这么说的。他吵嚷着要拿回他的钱,我跟他说我得和客户核实一下。”
“波皮尔是我的人,我来搞定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你能不能去趟美国?”
“我送货不走海关的。”
“海关你不用担心,你想好到了那边怎么和对方洽谈就可以了。走前你要验一遍货,到了那边再验一遍,货会放在一家银行会议室的桌子上。你可以坐飞机走,给你一周时间吧。”
“是什么东西?”
“一些小古董。有画像,还有一只盐碟子。我们先去看一下,到时候你告诉我你的想法。”
“其他的事情呢?”
“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克莱伯说。
克莱伯只是他在法国的名字,这个人的真名叫佩特拉斯·科纳斯。他听说过波皮尔督察这个人,但并不是因为波皮尔受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