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回去后没几天,爷爷因为肺部感染,住进了ICU。
木木跟着大人守在ICU外面,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离开。
“老三出差在外地,要明早才能赶到。”四姑给木木爸爸打完电话说。
从他们的谈论中,木木听出了他们对爸爸的不满。
“肯定是木木她妈不同意老三过来,他才拖到明早赶到。”
错愕不已,木木听到他们这么下定论的时候。
“妈妈不可能这样做,她那么孝顺老人。”木木心想。
她跟四姑借口要回科室一趟,去了医院的花坛旁坐着。
最后,她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爷爷进ICU了,他们说你不给爸爸过来,不是真的对吗?”
“啊?我没有叫过你爸不能去啊!我怎么会这样做?!”
“我知道,不知道他们干嘛要这样说。”
挂了电话,觉得很难过。
像站在孤岛上,没人看到自己。
他们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地里这样说呢。
上次,她在房间里休息,听到了饭厅里他们在低声谈论爸爸。
后面,剩四姑在饭厅。
“小姑,你们刚才在说我爸爸是吗?我爸很孝顺爷爷,我妈也是。”木木小声跟姑姑说着。
四姑看着木木,摸了摸木木的头,欲言又止。
木木清楚四姑为何这样。
除了四姑,其他人都不喜欢爸爸妈妈,不喜欢木木一家人。
之前,木木看到过爸爸在跟二伯借钱,她知道爸爸生意落败了。
看着爸爸借钱时的模样。她很难过,很伤心。
她希望自己能是个超人。
木木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在那里,她能干的家务活,她都干。
相较于木木寄人篱下的拘谨,四叔的女儿,阿妹在那里,像自己的家一般自在。
爸爸的几个兄弟姐妹,跟四叔的关系都好。也许也是因为他的性格。
太多无奈。
……
接下来,很忙碌,每天都排有手术。
下了手术,继续把病记写完,把病历完成,把验单粘好,才下班回家。
每晚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身心疲惫。
她不想再花任何精力在其他事情上了。
木木觉得阿颉越来越奇怪。
鞋子坏了,他跑过来跟木木说他鞋子破了。木木告诉他“鞋子破了没事,去修就好了”。
背包烂了,他拿过来给木木看,木木告诉他“烂了就去补,不怕。”
早上交班,他被主任批评了,木木看到他在看自己,她躲开了。
没精力去想。累。
就像那天值班,做了一天手术的陈医生对她说“我好累”时那疲惫不堪的样子。
不同的是,他的累,是脑力体力的累,木木的累,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