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孩子不是你的?”乌鲁西郑重的问,那个已经逝去的女人,想要混淆王室血统吗?
不过因为乌鲁西在两个问题中做出的取舍,让修达煽动睫毛,显得更加悲伤了。
憋了好长时间的告白,被对方彻底无视掉,即使在这个时候,乌鲁西关心的也只是与王位相关的话题。难道对方以为刚刚他那番话只是随便说着玩吗?还是在以这种冷漠的方式拒绝他?
“乌鲁西,我恨你!”金发少年目光狠狠剐在对方身上。
这样的眼神,乌鲁西之前从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的。他对这种眼神不陌生,每当沾染别人的血时,乌鲁西都能或多或少捕捉到这种一晃而逝的……恨意。
是的,恨。修达在恨他。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一步步培养起来的少年,竟然会恨他。
乌鲁西感到胸口一阵绞痛,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在拉扯他的灵魂:“修达殿下,恨我?”
金发少年满怀怨恨的眼神,钉在了金发神官的身上,夹杂更多的,却是更为复杂的感情。不甘、悲愤……还有痴迷和能将人燃烧殆尽的炽焰。
他没有说话,朝乌鲁西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对方的心上。之后修达一把扑向对方,紧箍住乌鲁西的腰肢不放,一抬头,嘴唇疯狂而绝望的啃噬对方。
“你闹够了没?”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乌鲁西推开了,金发神官厌恶的擦了擦嘴唇说道,“闹够了就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达浑身一僵,心情比刚才还要复杂百倍。闹够了没?他才没有胡闹!
“乌鲁西想听?”修达的语调好似在哭,又好似在笑。他的双肩颤抖不已,为对方的淡漠感到绝望,“乌鲁西,我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诉你!是你把我的生活变成这样,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受煎熬,自己却独善其身呢?”
“修达殿下。”乌鲁西垂下眼睑,阻挡住了眼中情绪。想要拉他下水吗?他可不会顺着对方的意,任何理由在他看来;都只是推脱的借口而已: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受煎熬完全是自找的,修达!你可以不娶她,也可以告诉我和王妃那孩子不是你的,我们会为你处理掉。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说,选择用这种方式折磨你自己——是你自己要受苦,现在却想要怪到我头上吗?”
金发少年瞪大眼睛,不敢想象对方会说出这番话,以往乌鲁西总是在他面前温柔而怜惜。尽管他知道对方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他对别人的无情,有一天也会用到自己身上。
“如果我说不娶她,乌鲁西会给我塞更多女人吧?”修达自嘲道,“我说过了,我说过不要!可是第二天你就让母后去安排了。”
乌鲁西抿住嘴唇,这种事的确是他做出来的,如果修达不同意,他不但会给对方塞更多女人,还会疏远他。
感到有些内疚,乌鲁西放松了语气,安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她是那种女人,让你经历了这一切。”
修达眼泪哗的一下落了下来:“乌鲁西——”他冲进对方怀里,将头深埋在对方的胸口。
乌鲁西的手搭在了修达的肩上,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也没有抱住,就这么轻轻的放着,他到底还是心软了,却下意识的提防对方。
修达抽泣道:“这一个多月来,我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那个女人好可怕!我原本只是想把她娶回来放在身边,可是却发现我再也无法忽视她了!一想到她曾经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感到好恶心。”
“修达殿下……”乌鲁西一惊。
“乌鲁西,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一缕笑容荡开在金发少年的嘴角,冷得令人发颤,“她对我用催…情药了,骑在我身上,我根本推不开她——好脏,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要女人了。”
“修达……”乌鲁西竟一时间失语。
金发少年紧紧揪住了乌鲁西的衣服,在手心里揉出了皱褶:“然后突然有一天她跑来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是那一夜的。我当时好想吐,一想到那孩子,我就会想起那晚的屈辱,我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那孩子不是你的。”乌鲁西说道,其实这种安慰才是真打击人吧?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修达抽泣:“等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悄悄跟了对方好长一段路。我当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许是神灵在指引,让我发现真相。”
“呃……”也许这只是一场犯罪未遂。某宅男想。他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了,他纯良的小白兔,被他亲手染黑了。
修达还在叙述,颤抖的语调却渐渐凄厉起来:“我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还摸着自己的肚子问对方,压制胎儿的药物对孩子有没有伤害?我这才知道她在被接进宫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没回绝母后,反而算计我,亲手策划跟我发生关系,为的就是蒙混过关!”
乌鲁西没有打断对方,知道对方心里憋着一股子恨意,不发…泄出来会憋坏的。
金发少年发出令他感到陌生的冷笑,厉声道:“于是第二天,我约她在莲花池边见面,说要给她个惊喜,让她遣退身边的人,不然惊喜的感觉会弱很多,她高兴地答应了。”
重点来了,乌鲁西屏住呼吸。
“我把她推进了莲花池里,看着她在水里挣扎,不过没一会儿她的女官就走来了。听到脚步声,我故意退后了几步,又冲过去跳进水里,装作自己是听见动静跑去救她。
那女人在水里死命抓住我,想要跟我同归于尽,指甲都掐进了我的手臂里。我抱着她,将她的头按进水里,一次又一次……我使劲踢她的肚子,看她痛得脸都扭曲了,然后那孩子理所当然没有保住。当卫兵将我和她拉出水里的时候,她瞪大眼睛,却连指着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当时的感觉好高兴。”
“……”乌鲁西放在对方肩上的手一紧,终于还是将对方一把从自己怀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