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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密码是你译出来的吗?”

“不是。”皮特说。

他们等待瑞基再说下去。

“我又到达立的办公室去,可是我在那里不大受欢迎。他不喜欢行动组的人,而且他在中国大陆进行一件大事,担心我会把他给弄砸。所以我就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突然想到我或许该到机场去一趟,这只是种想法:就象你会说‘也许我该去看场电影’一样。我搭渡船到对岸,雇了辆计程车,叫司机火速前进。车子象发了狂似的开到机场。我不管询问处前排队等待的长龙,急匆匆地问询问处所有离境到苏联或由苏联入境的班机。我发疯似地看过飞机班次表,对办事员又吼又叫,但是自从昨天起直到次日晚六点为止的这段期间,都没有进出苏境的飞机。不过我既然有了这种直觉,非得弄清楚不可。那么租用飞机呢?还有临时加开的班机、航运或临时的运输呢?自昨天早上起,真的没有任何飞机或船只,前往莫斯科吗?而后这小女孩就提出了答案,她是中国籍的地勤人员,她对我感到好奇,所以肯帮我的忙。有一架不在预定时间表内的苏联飞机在两个钟头前起飞,机上只有四位乘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女病人,一位昏睡不醒的女士。他们用担架将她抬上飞机,而她的脸部裹着绷带。两名男护士及一位医生与她同行——就只有这些人。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电话到亚历山大小筑去,爱娜及她那个所谓的丈失都还没有结帐,但是房里却没人回答。那家差劲的旅馆甚至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也许音乐早已响了许久,但乔治直到这时才听到。虽然零零落落,但却相当清楚,是由屋子里不同的地方传来的:横笛声,录音机上一个孩童的歌声,及拉奏得较为有力的小提琴声。莱肯的那些女儿都醒来了。

第八章

“也许她病了。”乔治迟缓地说,面对着皮特。“也许她真的昏迷不醒,带走她的那些人也许是真的护士,听起来她的精神真的乱成一团。”他加了一句,瞟了瑞基一眼:“毕竟,自你发第一封电报到爱娜离境,不过才二十四小时,以这种时间,你很难责怪伦敦这边出了错。”

“偏偏可以。”皮特望着地板说:“时间是很紧迫,但并不是不可以办到,如果在伦敦的这个人……”他们全都等着他往下说:“手脚够快,当然,莫斯科那边也一样。”

“可不是,我正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先生。”瑞基傲然地说,他采用乔治的说法,而忽视皮特的话。“我是这么说的,乔治先生,‘先放轻松点,瑞基。如果你不当心,一定会在暗处被人枪杀的。’”

“或者是苏联方面查到了她的情形不对。”乔治说:“安全人员发现了你们的约会,便把她给调走了。象你们两个这样天天见面,他们如果没有察觉才是怪事。”

“或者是她把事情全都对她丈夫说了出来。”瑞基建议道:“我对心理的了解绝不输于任何人,先生。我知道当夫妻失和时可能会有什么情形。她希望使他困扰,刺激他,且要逼他有所反应,我想。‘你要听听你出去灌黄汤、擦地板的时候,我都做了什么事吗?’类似这样。包礼士气炸了,把事情告诉猩猩们;于是他们将她弄昏,押她回国。我想过这种种可能性,乔治先生,相信我,我真的努力想过,就象任何被女人抛弃的男人一样。”

“言归正传,可以吗?”皮特愤怒地低语。

“呃,现在,”瑞基说,他承认二十四小时来他的确有些狂暴:“我说,我并不常会那样的。对吧,古先生?”

“够频繁的了。”

“我觉得非常累。是一种挫败感,你大概可以这么说。”

他原来坚信自己就要得到相当的奖励,竟然就如此残忍地被一笔勾消,使他愤怒异常,不由自主跑到初到香港时出没之处。他先到猫篮,再到白芷,到了黎明时分他已不止去过另外半打处所,当然也别提先后碰上了几位女孩。为了某种理由他又穿过市区,跑到亚历山大小筑去小闹了一番。他原来是希望能和那些安全猩猩说几句话。当他镇定下来时,他想到爱娜以及他们相处的时刻,决定在飞返伦敦前去巡视一下他们早先约定使用的留信处,检查爱娜是否在离开前找机会留下只字片语给他。

一部分原因是找点事做。“另外,我想,我受不了她在受酷刑时,她的信却藏在墙上的一个黑洞里永远无人得知。”这个回头浪子说。

他们有两个通讯处,第一个是在离旅馆不远的一处建筑基地。

“你看过他们用竹子搭成的鹰架吗?太神奇了。我见过二十层楼高的鹰架,那些苦力肩扛几片预铸水泥板就沿着竹架爬上去。”那里有一截高与肩齐的废管,他说,如果爱娜遭到急难,这截管子便能当作信箱。瑞基到那里去时,管子里空无一物。第二个地方是在教堂内,“放经文小册的架子下面,”他说。“这架子是一只旧衣柜的一部分。你跪在座位后头,四处摸索,就会摸到一块松了的木板。掀开木板,下面有一个满是垃圾和老鼠屎的凹处。我告诉你,那真是个了不起的地点,最棒的。”

这一阵短暂的中止,每个人脑海中都浮现一幕景象:陶瑞基和他的莫斯科女友并肩跪在香港一处浸信会教堂的座位后方。

瑞基并没有在此发现信件,但却找到一小本日记。日记上面每一页前后都写满了字,因此这一面经常会有另一面黑色的墨水透过来。她写的时候大概都很紧急。并没有涂改的痕迹。他一眼就看得出她在记日记时倒是非常清醒的。

“这不是原本,只是我抄下来的。”

他的一只长手滑进衬衫内,拉出一个系在一条隐蔽宽皮带上的皮制袋子,由袋子中抽出一叠肮脏的纸。

“我猜她是在他们抓住她之前把日记丢下的。”他说:“同时也许做了最后一次的祷告。我自己把内文翻译好了。”

“我不知道你懂俄文。”乔治说。但没有人理会这句话,只有瑞基咧嘴而笑。

“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中一定要有专长,乔治先生。”他分开纸页时说道:“我对法律或许不甚了解,但多学一种语言却毫无困难。你知道诗人怎么说的吧?”他由纸页中抬起头来,嘴咧得更大。“拥有另一种语言,就是拥有另一个灵魂。这是个伟大的国王所写的,先生——查理五世。这是家父终生谨记的一句名言,虽然他除了英文之外,什么外文也不会。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把日记大声念出来。”

“他自己也没有说过一句俄语。”皮特说:“他们一向都用英文交谈,爱娜曾经念过三年的英语课程。”

皮特的目光盯住天花板,莱肯则看他自己的手,只有乔治注视着瑞基,后者则平静地对他所开的小玩笑而发笑。

“准备好了吗?”他问:“好,那么,我就开始了。‘桑,听着,我在和你说话。’她都只叫我的姓的。”他解释道:“我告诉她我叫东尼,但是她一直叫我桑,对吧?‘这本日记是我给你的礼物,以防万一他们在我和叶先生谈话前便将我抓走时,留下来给你。我宁愿把我的生命献给你,桑,自然还有我的身体,但是我想这个可咒的秘密,更可能是我唯一可以带给你快乐的东西。好好利用它吧!’”瑞基抬起头来。“那上面写着星期一,那四天她都写了日记。”他的声音变得冷淡,甚而是厌烦。“‘莫斯科中央的闲言闲语太多,我们的上级并不快乐,尤其是一些知道一点消息就自以为了不起的小人物。两年前我隶属于贸易部,管理我们位于德辛索斯克总部的档案。这份工作沉闷极了,桑,气氛很不快乐,而且我还未婚。上级鼓励我们彼此怀疑,绝不可交流心事——一次也不行——使人十分紧张不安。在我属下有个叫埃洛的人,虽然他的地位和我并不相当,但是那种沉重的气氛却使得我们有种相互依赖的关系。原谅我,有时候只有身体能代我们发言——你该早些出现的,桑!好几次我和埃洛一起值夜班,最后我们同意违反规定,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见面。他有一头金发,桑,和你一样,而我喜欢他。我们在莫斯科贫民区的一家咖啡馆会晤。在苏联,政府教导我们说莫斯科没有贫民区,但是这是谎言。埃洛告诉我他的真名是洛得,但是他并不是犹太人。他把一个德黑兰人非法送给他的咖啡拿来给我,还送给我几双丝袜。埃洛告诉我说他非常欣赏我,而且他曾在一个负责与中央雇用之所有外国间谍联络的特殊档案部门工作。我笑着告诉他说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记录,只有梦想家才假设那么多秘密会集中在一个地方。呃,我想我们两个人也都是梦想家吧。’”

瑞基又一次插进来说:“我们又进到新的一天了。”他宣布:“她每天早上都是以‘早安,桑’作开头,还要说一些情话。她说,一个女人不能对着虚无写东西,所以她就写给桑。包礼士先生总是很早出门,她有一整个小时独处的时间。这样明白吧?”

乔治轻哼了一声。

“‘第二次和埃洛在一起,是在他表舅子的一个房间,他妻子的表哥是莫斯科大学的教师。当时没有其它人在场。在这极为机密的约会中,我们做出在报告上可称之为犯罪行为的事。我想,桑,你自己也犯过一两次吧!在这次会面时,埃洛又告诉我如下的一个故事,使得我们的友谊更加亲密。桑,你要当心。你听过卡拉这个人吗?他是只老狐狸,是中央最狡猾也最为机密的人,就连他的真名也不为俄国人所知。埃洛在告诉我这故事时惊恐已极;根据他的说法,这牵涉到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大阴谋。埃洛所说的故事如下,你只能把这件事告诉最能信赖的人,桑,因为它是一个阴谋。你绝不能告诉马戏团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在谜底解开之前,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埃洛说他自称曾在情报局档案部门工作并不是真话。他杜撰这个故事只是想向我炫耀他对中央事务的了解有多深,并使我确定我所爱的人并不是无名小卒。事实是他曾在卡拉的一件大阴谋中担任过助手,而且他确曾以大使馆司机及译码部助理的身分为掩护驻在英国。在这件工作中,他用的假名是雷平。因此洛得变成埃洛,而埃洛又变成雷平:可怜的埃洛对此还感到异常骄傲(我没告诉他雷平在法文中意味着什么【译注:即兔子】)。他说一个人的财富应该以他有多少个名字来计算!埃洛的工作是协助一只鼹鼠,鼹鼠是潜伏在西方帝国主义的组织中,并且深入渗透的情报员。埃洛所协助的鼹鼠是个英国人。中央要花费许多年,一般是十五或二十年,才能信任他们,所以鼹鼠对中央极为珍贵。英国的鼹鼠多半是卡拉在战前所吸收,都来自较优的中产阶级,还有那些厌恶其出身的贵胄世族,变成秘密的狂热分子,比他们那些怠惰的英国人更为狂热。许多人本来都已申请入党,但卡拉及时阻止了他们,并引领他们参与特殊工作。还有些在西班牙以武力对抗佛朗哥法西斯主义的人,卡拉的探子找到他们,并使他们成为卡拉手下的新人。其它的则是在战时苏联及不列颠采取联盟权宜之计时吸收的。其后还有那些为了战争竟不曾将社会主义带入西方世界而感到失望的人……’到这里字迹就不清楚了。”瑞基望着自己的手稿,而不曾看着其它地方说道:“我在上面记着‘模糊不清’。我猜大概是她丈夫提早回来了,墨渍斑驳。天知道她把这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也许是在床垫下吧。”

如果这是个笑话,并未达成任何效果。

“‘雷平在伦敦所协助的那只鼹鼠化名为吉若。他是卡拉所吸收,并且便是这件阴谋的主角。埃洛曾说,能为鼹鼠所用的人必定是表现出高水准之能力的。因此虽然表面上埃洛——雷平——是大使馆中的无名小卒,因为表面的卑微须做许多低贱的事,例如在酒会的吧台后与女侍站在一起,但事实上他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驻英情报头子韦魁格上校的秘密助手,上校在大使馆的化名是波莱可。’”

乔治听到这里插嘴问这名字怎么读。瑞基就象个台词说到一半时被打断的演员一样,很不高兴地回答:“波莱可,清楚了吗?”

“谢谢你。”乔治的礼貌毫不稍减,其态度则似乎决定这名字对他亦无任何意义。瑞基继续念着日记。

“‘埃洛说,韦魁格本身是个足智多谋的老情报员。他的掩饰工作是文化专员,并以这种身分和卡拉联络。身为文化专员的波莱可,常到英国大学及各社团演讲苏维埃联邦的文化状况,但到了晚上,他摇身变回韦魁格上校,听取并且记下卡拉由中央所发下给吉若的指示。为此,韦魁格——波莱可——手下便须有跑腿的人员,而可怜的埃洛即是其中之一。然而真正控制鼹鼠的人却是身在莫斯科的卡拉。’”

“到这里笔调变了。”瑞基说:“她是在晚上写的。而且她若不是喝醉了,就是吓坏了,因为她又把同一页上写满了字。她写着,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和猩猩们看着她时的下流表情。不必完全念出来——对吧,乔治先生?”在得到一个微微的点头之后,他继续念道:“‘为了要保障鼹鼠的安全,情报局所用的方法实在是很了不起。由伦敦要送给莫斯科中央的报告,即使翻成密码后还被一分为二,由不同的信差送去,另外用秘密墨水写的则混在大使馆的官方信件中。埃洛告诉我,吉若所搜集的数据常超出波莱可处理的能力。它们多半是些未冲洗的底片,每个星期常有三十卷之多。任何人以错误的方法打开容器,底片便会曝光。另一些数据则是由鼹鼠在机密会晤时口述的,录在只有很复杂的机器才可放出的特制录音带上。这种录音带只要暴露在光线下或放在不同的机器上便会自动洗净。机密会晤都是临时举行的,每次都在不同地点,而且总是突如其来。根据埃洛所言,吉若乃是马戏团中的高级官员。桑,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既然我爱你,我决定去喜欢所有的英国人,尤以你为甚。我不希望有个英国绅士有叛国行为,虽然我相信他加入工人主义的动机是正确的。同时我也为马戏团内的人员因这项阴谋而可能遭到的危险感到忧虑。桑,我爱你,知道这件事后请格外当心——你也可能因此受害。埃洛就是象你这样的人。’”瑞基有些羞怯地停住。“最后还有一些……”

“念出来。”皮特低语道。

瑞基将那一叠纸稍微拿斜了些,以同样平板而慢吞吞的声调念着:“‘桑,我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也因为我觉得害怕。今天早上我醒来时,他就坐在床上,象个疯子一样地瞪着我。我到楼下喝咖啡时,安全人员邓利波和罗伟科象野兽般盯着我,根本没注意他们正在吃的东西。我敢说他们在那里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香港分处的一个男孩,艾维乐,和他们坐在一起。你这一向的行为有没有大意。桑?你有没有说出比我所知的更多的话?现在你明白为何我只愿意见叶普溪了。你无需责备自己,我猜得出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在我内心中我是自由的,你只见过我的缺点——酗酒、恐惧,以及我们生存所依附的谎言。然而在我内心深处却燃烧着完整而幸福的火光。以前我认为情报世界是一个被隔绝的地方,而我是被永远放逐到这个半人半鬼的岛上。但是,桑,它并不是孤立的。上帝对我显示它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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