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笑嘻嘻的拉着我向回走:“你随葛叶夫人出去,晴明大人似乎挂心得很,让我来看看。刚见你面色煞白,估计被她那番话打击了,心里有火气。”口吻得意起来,他眉飞色舞:“我实在善解人意啊!自愿让你撒气呢!”一咧嘴,又埋怨:“不过你方才力气可真不小,这么用力。。。”
“你。。。”胸口被一股泛着酸的温暖裹住,我呆呆的看他,万分愧疚的帮他轻揉。
想是鲜少见我如此,猫又竟愣了。忽又回神,猛抓住我的手,神色严肃起来,灿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直视我的眼:“我都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我全听见了。”话语间,目光不觉变得柔和,星子映在他眼底,荡漾出惑人的温柔:“别在意别人怎么想。还记得你说过的么——‘喜欢,就去追寻。’”松开了我的手,徐徐长叹一声,仰望着苍宏:“去追吧!我过去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式神呢!”语调中陡然夹杂了些许笑意,他朗声继续道:“你与一心图强的我们那样的不同——又懒,又馋,偶尔虚荣。散漫,没耐性,时常好逸恶劳。爱发呆,没事就胡思乱想。容易发脾气也容易没脾气,喜欢捉弄人又常被人捉弄,不温柔但有点善良,小气,有时候却也拿得起放得下。过眼就忘事,却能体会到旁人的各种心情,梦想不多幸福不大,却自自然然生活着就水到渠成...”
转过头,他笑意盈然,望着我:“在我眼里,你一直如此,明明仿佛一个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又胸无大志的人,却偏可以在任何环境下傻乎乎的、快乐的、自由自在的生存。。。”
我鼻子酸胀,眼角湿润起来,低头不语,任他继续说着:“那日,与你谈过,我自己想追寻的并未改变:我依然想要绝对的自由,依然想要长生于世,依然要高强的灵力,做上神。。。但我也想要你,日日看着你笑,看着你发呆——如果得不到,至少让我看着你追逐的梦想得以达成。至少,让我看见,这个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式神,以自己的方式,同样得到了神仙一般的幸福。”
仿佛在冬日里饮下一杯热茶,我从头到脚都溢着暖意。心胸豁然——船到桥头自然直,两情相悦,已然是幸福的极致。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不必犹豫彷徨,只要勇敢的面对解决就好。忘了谁说的:如果你看到面前的阴影,别怕,那是因为你的背后有阳光。
如此想来,阻碍,自然不少,但祝福,不是也在身畔么?
回他个微笑,我转身,向家的方向行进。
“哎,你怎么和苏素这么犯冲?”路上,我吃着他硬塞给我的白灵果,问他。
那家伙脸上一红,咬牙切齿:“那妖狐!初次见面就向我施媚术。。。”
我一乐:“怎么?许你四处乱施就不许人家这样了?看样子你肯定是中招了,所以记恨她!”
“。。。。。。”他竟然没有回嘴,耷拉着脑袋,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见状,我暗笑,啊呀!这猫,总算遭报应了。
过了戾桥,便见晴明站在门口,白色的狩衣轻飘,见我归来,浅笑。
快步走上前,顾不上猫又在看,我扑进他怀里,听着他在耳畔低喃:“我母亲的话别放心上。。。”
我仰头,报以灿烂的笑:“我只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自大!”弹了我脑门一记,晴明笑意渐浓,揽着我,入门。
方抬脚,忽听身后隐约传来熟悉的呼喊:“晴明!晴明!”
樱花
回身相看,博雅正自远处仓皇的跑来。
及至身前,已经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把拉住晴明,急道:“快!快看看!这是怎么了!”随后,自怀中掏出一只鲜红的短笛,塞了过来。
我先递块帕子给他擦汗,继而好奇的探头打量起那笛子来,端详好一阵子,方看出,那竟是魔笛叶二!
先前墨黑的短笛如今成了鲜红色,笛端的两片叶子原是一红一绿,现下却变得枯黄...
“这是。。。天啊。。。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我不由惊呆,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你怎么她了?”
博雅脸涨得通红,担忧的摇头,拉着晴明衣袖的手甚至有些轻颤:“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哎!一会儿再说罢!”转头望着晴明,他面色凝重,焦急而期待的问:“怎么样?能恢复么?”
晴明却不答话,只微微蹙眉,不慌不忙的拉了我俩入院。
保宪与苏素正在回廊前,见了博雅匆匆而入,礼貌的颔首。
不刻,想是看出了有事情发生,也凑将过来,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
晴明从容淡定,啜饮了一口清茶,将叶二置于膝上,双指轻触薄唇,呢喃片刻,放下。修长的指尖在叶二上缓缓划过,突喝一声:“现!”
那短笛当下滚落,在地上飞快旋转起来,四周升腾起阵阵红烟,待其散去,叶二已由鲜红逐渐转作墨黑,两片叶子的颜色也逐渐恢复过来。再看地上,竟霎时落满了嫣红的花瓣。。。
“叶二?你还好么?”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