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
“我……”陆如琢似乎犹豫了一息,才道,“我愿意。”
裴玉拿起包里的红色剪纸,贴到窗户上,背着身对她道:“我知道你肯定嫌简陋,来日,我定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嗯。”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是。”
裴玉喉咙哽咽,已说不下去。
陆如琢从背后环过她的腰,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谁家新娘子,新婚夜会哭成你这样?”
“我也不想。”裴玉道。但她心中已没有来日。
陆如琢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待会再哭。”
裴玉:“?”
陆如琢将她横抱到床上,放下纱帐。
好在裴玉没有把它也换成大红色的,否则陆如琢真不知怎么是好。
淡色的青纱笼罩下来,影影绰绰映出两道交叠的窈窕身影。
陆如琢俯身下来。
裴玉偏开头,躲过她的吻,道:“还没有拜堂。”
陆如琢二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急切道:“下次一起补。”
她吻下来的时候裴玉还在想:什么时候补?
再过了一会儿,她脑子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竹林起了一场风雨,窗户没有关严,潮湿的水汽涌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红烛。
空气里都是潮热的闷窒感。
裴玉眼角泛红地流出泪水。
陆如琢吻着她的唇,唇瓣暖热,沉沦过欲念的深渊。
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1]
……
祝无婳舟车劳顿,难得睡了个懒觉。
祝葳蕤也差不多。
雨后的竹苑十分清静,带着泥土的清甜香气。
祝爹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穿过密林去寨子里探望学生,顺便锻炼体魄。
“苏先生早。”
“早。”
祝爹拎了两竹筒的蒸肉回来,母女两个都起了,在空地上过招。
两人交手百招,朝食也好了。
让祝无婳奇怪的是向来自律的陆如琢居然没动静。
“我去叫她起来。”都巳时正刻了。
“娘。”祝葳蕤叫住她,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