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不怎么好闻的气息,被夏风和花香中和,夜月里更显宁静。
圆月当空。
露天庭院里摆着一张长案,倾倒着两个女人。
祝无婳直接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红衣如火,天地间一抹艳色。
祝葳蕤把酒坛放在旁边,上前将她娘扶起来,祝无婳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摸了摸女儿的脸,笑:“蕤儿。”
“我在呢,娘。”
祝无婳抬眼瞧见正靠近姜黄衣衫女子的裴玉,嘿笑了声:“玉儿也来了。”
裴玉向她礼貌致意:“是,祝姨。”
她伸手扶住斜倚长案,阖眼假寐的陆如琢,陆如琢在京城多穿玄、红两色的官服,出门常服也以青色之类的清淡素雅为主,进了滁州因为易容的缘故,衣着明丽鲜亮。
今日洗去了易容,但还未换下原先的衣服。穿的正是一身姜黄衣衫,显得温暖,比裴玉常常见到的那个陆如琢又年轻了几岁。
任谁见到她们俩,也只会认为是一对姐妹。
女人似醉非醉,乌发披散,手肘支着脸颊,宽大的衣袖一直滑到肘弯,空气中的皮肤像是初雪。
“师姐。”裴玉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指腹不动声色磨了磨。
陆如琢顺势无骨靠进她怀里,慵懒地抻了抻身子。
“嗯……”声音都像浸在井水里似的,既凉,又裹着夏夜的热。
裴玉心脏一个重跳,喉咙滚了滚。
“师姐。”她低声隐忍,手绕到膝弯,抱起陆如琢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陆如琢双手圈住她的脖颈。
那厢祝无婳大声叫道:“不准走!”她不知哪来的神智从地上站起来,将陆如琢从裴玉手里抢了回来,道,“说好不醉不归,你还没醉!别想跑!”
陆如琢:“……”
裴玉:“……”
“娘。”祝葳蕤去掰她娘的手,祝无婳力气大得很,只是喝了些酒,怎么抢得过她。
陆如琢拍了拍祝无婳的手背,无奈道:“我不跑,你先松开。”
“你发誓!”
“我发誓。”
陆如琢看了眼旁边的裴玉,温柔道:“裴玉,你先和蕤儿去休息吧,我们俩确实有话没说完。”
裴玉看了看她,只得和祝葳蕤一块退出去。
关上院门的那一瞬间,还看见祝无婳勾着陆如琢的肩膀,两人伏在案上,干杯。
“你啊,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没出息。”
“你抢男人当压寨夫君,你最有出息。”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