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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至于其他边边角角的事情，现在就可以推给助理做了。

匆匆吃完晚饭之后，成秋屏就带着任佳玲到了广播楼。好吧，本来如果仅仅是复制广播楼里面的设备，现在就应该可以弄出新的工作地点了。只是据说为了音质等等原因，采用了一些新的技术，所以玄黄电台拥有自己的办公场所的时间要延后一些。

之前给成秋屏打来电话的是越离澜。他现在主要承担了电台这边的工作。自然，广播剧部分也是他负责的。好歹他也是经常观看成秋屏拍摄电影并且完成音效的人，在广播剧这件事情上，成秋屏还是比较信任对方的。

所以过来的时候，成秋屏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问坐在那里的演员们，而是直接询问越离澜：“怎么样？”

“等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总的来说我觉得他们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越离澜挑眉笑道，抬起手瞥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点了，直接看看情况如何就知道了。”

成秋屏只是点点头，视线从那群还算熟悉的演员身上扫过。她自然是有些不放心的。虽然说是广播剧，但怎么说也是剧集的一种，从没有负责过这样工作的越离澜是否能够做得很好。其实是未知数。不过既然选择了承担责任，他应该会尽力做到最好。关键就在于，越离澜的最好到底是什么程度呢？

七点钟的时候，玄黄电台的广播准时开始了。而在这周时间里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广播电台这种娱乐形式的人们，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如冬眠的动物在春暖花开时出洞一样，出现在靠近有喇叭的地方，准备听听音乐，舒缓一下一天之后的疲劳。

“享受声波传递的情感，享受平凡却温馨的生活。这里是玄黄电台，我是主播阿如。”

“闲话不多说。先送上今天的第一首音乐，二胡曲《二泉映月》。”

商如工作的时候，已经显得非常娴熟了。和首播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她并没有拿着厚厚的稿件，手中只是一张小小的卡片，简单地写着一些提示语，而在这个基础上。她只是瞥了一两个字眼，就能顺畅地接下去。这种能力。倒是非常适合主播或者主持人之类的。看样子她混得还算不错？

今天负责唱歌的歌女坐在播音室的角落看着商如挥洒自如，她的眼睛里有着艳羡的情绪。商如现在已经完全不去歌舞厅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晚上来进行播音，而因为玄黄电台的背景的缘故，也不会有人来找她麻烦。稳定的收入，体面的工作，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这不就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理想吗？而商如已经达到了，怎么能够让人不羡慕呢？

成秋屏和越离澜等人都是平静的样子，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的任佳玲，虽然显得很镇定，在机器上面转动的好奇眼神却显示出了她的心情。到底，对于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行业，大多数人都是充满向往的。

她看见留声机被打开，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出去，才知道外界所听到的音乐是怎么来的。而看着商如说话的方式，才发现原来广播里的人说话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自然。听众们觉得播音的人就是那么简简单单自说自话，像是在聊天，但这仅仅是声音给人的感觉，商如手中的小卡片，旁边调试着声音的人，手上指示的动作，都显示着这平缓声音背后的忙碌紧张。

简直……完全就不是想象中那样只要坐在椅子上说说话就能做的工作。不过到底任佳玲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女生，对于这一切好歹也有点心理准备，只是沉默不语。

“在我们的第一期节目中，曾经采访了《李白传》的主演宁朗。说起《李白传》，除去那些精彩美妙的诗词之外，另一个为人所称道的点就在于那位绝世美人，杨贵妃，杨玉环了。阿如曾经看过不少《李白传》的同人小说，每一次总是喜欢将杨贵妃和李白配在一起。当然，不是真正原作者的我们，是不知道在成秋屏导演的心中，这两个人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杨贵妃的过去，只能从电影中的蛛丝马迹去寻找她的一点芳踪。不过今天，由成秋屏导演亲制剧本，《李白传》原版人马担纲的广播剧《杨玉环》将在之后为大家呈现这我们过去不知道的一切。阿如相信大家一定都对这一出广播剧充满了兴趣。”商如终于把话题放在了广播剧上，只听她轻轻“嘘”了一声，就好像听众就在自己面前一样，压低了声音，“小声。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故事，我们没有权利打搅。”

就在她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于岑静等人已经都在话筒前就位了。成秋屏看着这些人，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挺镇定的。当然这个镇定是相对而言，比起首播的时候的人们，他们的表现要好很多，到底还是有些神经紧绷的样子。

这是怎么弄的？

现下的情况当然没有办法询问越离澜，成秋屏也只能保留自己的好奇。

留声机那边换了一张碟片，放出的声音是低低的鸟鸣声。很轻，远远的。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山中。而只是窗口外某处有一两只鸟在鸣叫。

没有电脑的年代，当然不可能用软件模拟某些声音，也没办法快速记录。这些音效是从不同碟片中间截取下来的短暂片段。播放到哪一段非常考验播放者的手艺。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的。

鸟鸣声之后，快速切换了一章碟片，酒液被倒入杯中的声音响起了。如果有人足够敏感的话，就会发现这声音其实就是从《李白传》开头倒酒的声音里掐出来的一小段。

一只话筒被直接拉到了贴近地面的地方。越离澜就在这话筒面前走了几步，将步伐产生的细微声音通过电波传递了出去。

然后，终于有人开口了。于岑静缓缓地叫了一声：“王爷。”有些哀婉，有些悲凉。

在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曾经看过《李白传》的人就像在夸耀一般，对着其他听广播的人说。“没错，这就是杨贵妃的声音。演杨贵妃的那个女演员可漂亮了，叫做于岑静吧……”却没人有耐心听他说什么。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广播中的声音上了。

“玉环，为何在此独酌？”道出杨玉环的名字之后，男人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不忍面对什么一般。

许多听着广播的人都有些迷糊了。这王爷是谁？杨玉环不是唐明皇的妃子吗？怎么又冒出了一个王爷？该不会是王爷就是未来的皇帝吧？

女声有着幽怨，她说：“王爷难道会不知道吗？”

几息沉默。只有隐约的鸟啼，反而更让人压抑。然后似乎像是想要辩白什么。王爷说了一个字：“我……我……”却又没有了下文。

“除了饮下这琼浆玉液，我还能怎么办呢？我还能做什么呢？”无奈而怅惘，杨玉环似是嗤笑一般发出轻轻的两声笑声，“呵呵。”

“玉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男人解释着什么。

“可你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让你死呢？”和之前的无助不同，此时杨玉环的口吻包含着怨气。

“你错了。我是父皇的儿臣。是儿，更是臣。”这一段情节其实是成秋屏改自于岑静试镜的时候她们共同发挥的那一段，不过比起成秋屏当时充当男角儿的过分强硬，这个新的寿王给人的感觉却更加无奈和现实了一些。

“对啊，儿臣。儿臣就应该把自己的王妃献给父皇当妃子吗？”杨玉环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甚至刚才才升起的一点火气已经消失了。但这一句话的冲击力，却非同一般。不仅仅是寿王沉默了，在广播前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