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吟儿是世上最美的人……”
脑中不由得响起月浅的声音来,岑吟眸中一顿,月浅倒是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容貌。
想他做什么?岑吟赶紧掐断思绪,天快黑了,得找地方休息。
可是她没有银子,是没有地方可以休息的,在大街上走到夜深之时,她累得快要爬下了,只得走到一处黑巷子里,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
又累又饿的她,脑中闪现出这些年月浅对她的一切,极至的温柔疼爱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丝委屈也没让她受过,但凡她有一点点不开心,月浅都会急得不行,若她不小心磕碰到了,月浅更是心疼不已,搂着她好半天都不肯松开。
她徒然想到,若是此时的自己被他看到,他会不会心疼死?
月浅做的饭,月浅的怀抱,月浅的心疼,月浅的情话,这些都不自觉地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她不愿想去,却做不到,夜深寒,又饿又冷又累,这是她这么年来,最狼狈的日子了。
脑袋里混乱地翻腾着所有的记忆,丞相府的,皇宫的,凤临门的,栖月山的,渊城小院的,来来回回无数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脑中一闪而过。
而最多的却是月浅的,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病,她的痛都离不开月浅!
岑吟慢慢躺在冰冷的地上,思绪开始迷乱起来,嘴中呢喃着轻而弱的声音:“月浅……”
翌日天亮,岑吟揉着痛裂的头醒来,竟一夜纠缠,梦中也全是月浅的影子,她是入魔了吗?
摇晃了一下脑袋,她站起身,摇晃着出了巷子,继续忍着疲累饥饿上路。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月浅再醒来,天已经亮了又黑,又轮回了两天一夜,睡了这么久,他终是有了些力气,可一睁眼一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他的难过就汹涌而来。
没有岑吟撒娇地喊着月浅,没有岑吟说肚子饿了让他做饭,没有岑吟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没有岑吟干净纯真的笑声,没有岑吟的俏皮可爱……
月浅难过得闭了闭眼,可隔绝了视线,脑中仍旧全是岑吟的身影,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握紧拳头,下了决心,就算再花上无数个三年,他也要重新拢获岑吟的心!
睁眼,眸中再无一丝伤痛,已经聚集了力量,他打开门出去,却不由得一愣,正见得周芸芝背着他坐在门口,旁边放着食盒。
听到开门声,周芸芝赶紧起身转身看向他,亦是满脸的憔悴。
“月浅,你终于出来了!”周芸芝挤出一抹笑来,欣喜道。
月浅心头无限感激,每每痛苦无助之时,周芸芝总是在身边,哪怕一个笑容,他已经很感动了!
得此好友,是他月浅三生之福!
他也笑了笑问:“你在这坐了多久了?”
周芸芝答道:“久倒是没多久,只不过这两天,每到吃饭时间便会做好饭过来,想敲门叫你,又怕见到你难过的样子,便这样坐等离去,再坐等。”
“芸芝……”月浅鼻子发酸,月浅何德何能,能有一个这么为他的朋友?
周芸芝赶紧道:“你别多想,其实没什么的,我不来心里也难过,只是顺便看看岑吟回来没有,我没找到她,栖月山也没有!”
月浅道:“她不会回栖月山的!”
“你怎么知道?”周芸芝问道。
月浅看向蒙胧一片的黑夜道:“因为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凤血岑霜,没有月浅,所以她不会回栖月山。”
“你是说她去凤都找皇上男后了?”周芸芝惊问。
月浅点头。
“那你有何打算?”周芸芝问。
月浅道:“我明天去凤都。”
“真的?”周芸芝又喜又忧。
喜的是月浅总想振作起来,要去找岑吟了,忧的是,他的踪迹一旦暴露,他便会有生命危险!
敢问,以凤血的性子,何以会留一个亡国太子?
月浅重重点头。
周芸芝担心道:“可是你会有危险!”